微一笑道:“這案子大人沒有出力,這最後怎麼自圓其說去和郭大人解釋,就讓大人費一些腦筋吧。”
陸元青一邊說一邊主動迎向郭通行禮道:“郭大人,在下和沈兄要走了,在下是來牽走馬和驢子的。”說完一側身奔衙門側門去了。
沈白見狀好笑,卻聽郭通道:“此次這案子多虧了沈公子和陸公子出手相助,不過沈公子臨走之前能否告知郭通真正的身份呢?”
“郭大人發現了?”
“二位公子說結伴遊玩迷路後誤入了客棧,可是桓四娘卻說是金巧巧救了陸公子。郭通雖然不才,但也不至於糊塗至此。”
“在下並無輕慢郭大人之意。在下乃是汴城縣縣令沈白,家父曾多次提到過郭大人,此次路過桃源縣又豈能錯過?”
“原來是沈老大人的公子,真是幸會!隻是不知那位陸公子是何人啊?下官這衙門裏正好缺個像陸公子這樣的人,不知道……”
“那真是不巧了。”沈白笑得格外優雅,“陸賢弟乃是本官聘入衙中的師爺,恕沈某不能割愛。”
“那真是遺憾,陸公子當真是個極難得的人才啊。”
“郭大人,你有眼光!”
兩人正說著,陸元青牽著禦風和小灰走了過來,“大人,我們何時動身?”
“立刻!”一直不怎麼著急的沈白一把拉住陸元青的袖子,一邊將他拖著往前走,一邊回頭對郭通道:“郭大人,沈某還有公務在身,先走一步了,後會有期。”
看著沈白和陸元青漸行漸遠的身影,郭通認真地點點頭,“看來這位沈大人也是個性情中人啊!”
“剛剛大人和郭大人聊了一些什麼?”在回汴城的路上,陸元青問沈白。
“沒什麼……”沈白顯然不想讓陸元青知道剛剛有人挖角的事情,忙岔開話題,“元青,你說錢少爺是怎麼讓錢老爺心甘情願上吊的呢?”
陸元青瞅了瞅沈白,“很簡單,他隻需要在被挾持時說上一句:爹,你要像二十年前那樣拋下我不管嗎?錢老爺恐怕就沒轍了,別忘了,那二十年前的往事就是錢老爺的死穴,他能不乖乖去上吊嗎?”
“元青,你這樣說話時的神情讓我覺得有些涼薄。”
“每一個案子背後的真相都是令人不愉快的,等大人案子接觸得多了,或許就會變得和我一樣冷血了。”陸元青說這話時的神情很平靜,看不出喜怒。
“元青,你生氣了?”
“沒有,我隻是希望大人能始終如此刻這般周身浮動著溫潤和煦的氣息,而不是像我這般千瘡百孔,無論怎麼擺出親切的樣子,骨子裏始終都是冷漠的。”陸元青呆了呆又道,“而且,大人你轉換話題轉換得很生硬,一點都不自然。”
沈白窘道:“你看出來了?”
“大人不想說的,我便不會追問。我不像大人好奇心那麼重。”
“元青,我怎麼覺得你在諷刺我呢?”
“有嗎?大人你多心了。”
……◆◆
“元青,我可能很快就要調離汴城了。”
“啊,這才是大人試探郭大人的原因吧?”
“元青,有時你聰明得讓人不安,不過我欣賞。”
“大人要回京述職嗎?”
“嗯,或許吧……也許年前,也許年後。”聿波藍離開京師,朝中局勢變換,爹希望他回京。
“哦。”
“元青,如果我回京,你是否願意……繼續跟隨我呢?”
“啊,前麵又有家客棧……大人,看來我們不用露宿荒山野嶺了。”
沈白看著陸元青率先遠去的淡青色身影,微微歎口氣,隨即追了上去。
一匹馬和一頭驢,馱著它們各自的主人奔著汴城的方向歡快前進著,前麵的路還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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