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筷子拔下來。」降靈還在想用銀筷釘住邪靈的法子,那擲筷子的人真厲害。
師宴聞言縱身而起拔下那支筷子,降靈橫袖一揮,「炎精式降。」
「呼──」的一聲,東南角空中有什麼事物慘叫一聲憑空起火,降靈眼眸微閉,清風徐來,他的衣袂微飄,起了一陣沙沙的微響。楊公子目瞪肖呆地看著,剛才在街上他還當這男子無用,被女子如此拖拽,此刻才知這兩人的厲害。
」爹爹。」後院突然跑出來一個淚眼汪汪的小姑娘,「爹爹,奶奶打我、奶奶打我。」
嗯?師宴喜歡孩子,留心一看:好可愛的女孩子啊,簡直是另外一個壽桃包子,粉粉的皮膚大大的眼睛,竟然和降靈有一兩分相似。眼珠子一轉,她瞪了降靈一眼,心裏似笑非笑──這個難道也是你托夢給哪一個無知少女生下來的?
降靈被她瞪得莫名其妙,看了那跑出來的小姑娘一眼,「啊呀。」他叫了一聲。
喂,小姑娘可愛是可愛,但你喜歡我也可以給你生一個,幹什麼對著人家的女兒叫「啊呀」?師宴有些不滿,那小姑娘望著降靈,突然清清脆脆地叫了一聲:「降靈。」
啊?她這下真的挑高眉頭懷疑這是降靈托夢生下來的女兒了,「你認識他?」她指著降靈問那小姑娘。
小姑娘不滿地看了她一眼,「師宴,難道你不認識我了?我是阿鴉啊。」
「阿鴉?」她突然眼前發黑,世界泛白──當年那個老老實實有點兒冷酷但是經常大吼大叫的阿鴉?那個娶了溫柔女子去過幸福生活的阿鴉?「你真的是阿鴉?」
「你們到我家來幹什麼?」那個自稱是「阿鴉」
還不到六歲的小女孩望著降靈,「為了那個附身魂?」
此話一出師宴不得不相信她是阿鴉,除非她是天生奇才賭彩的高手,否則怎能說出從沒聽過的「附身魂」,怎能叫出降靈和師宴的名字?「真的是阿鴉?」她喃喃自語,「怎麼可能……」
「什麼怎麼可能?」那個小姑娘「阿鴉」皺著眉,就像當年阿鴉一樣稍微有些勉強冷淡的表情,和她剛才出來哭哭啼啼「奶奶打我」的模樣大相徑庭。
「你怎麼可能投胎轉世變成女的?」師宴指著小女孩的鼻子,「而且長成這種樣子──你是什麼意思?」
「我又不是故意長成這樣。」「阿鴉」瞪著水靈靈的眼睛看著師宴,「我這一世就長這樣,不行嗎?」
「不行!」她和六歲的小女孩眼對眼,「你明明在模仿他,說!這一世你有什麼陰謀?他是我的,就算你有保姆癖也不能和我搶。」
「等我長大以後那個哥哥就是我的!」小女孩的聲音和神態突然回來了,指著降靈大聲地說,一副和師宴宣戰的眼神。
師宴捏住小女孩的臉,「等你長大?哼!休想。」
正當兩個女人吵架的時候,「楊公子」滿麵恐俱地問降靈:「我女兒她怎麼……」
「我剛才呼喚出她一千多年而前世。」降靈淡淡地說,「隻有片刻時間,不要緊。」
「你捏我?你這個壞女人。」小女孩用力地捏住師宴的臉,大聲說出了也許「阿鴉」在一千年前想說又沒有說出來的話。
「這位大師,」那巧位楊公子滿麵尷尬,「小女無知,在下代她謝罪。」說著一抱拳,甚是利落。
那兩個女人還在對瞪捏著彼此的臉頰,降靈轉身往外走,既然邪靈已除,他就不會留下。
「等我長大了,哥哥就是我的。」小女孩指著門口,在她幼小的心靈中似乎也有「一見鍾情」這回事。
「沒有用的,小姑娘。」師宴得意地更加用力捏著她的臉,「你來不及了,我已經長大了。」說著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陡然發現降靈已經走出門口,刹那間展開輕功追了上法,「等等我。」
降靈走出了門口,突然說:「用銀筷釘住附身魂的人陣了不起。」
師宴歎了口氣,她始終是追在降靈身邊的女人,他不會為她改變什麼。她聞言微笑,「大概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吧。」
「嗯。」降靈忽然在想,「不過我在楊公子身上看到的黑氣,和附身魂沒有關係,難道那黑氣指的是阿鴉的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