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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城(高幹)>

11 有家難歸

梁若白上飛機前瀏覽了一遍自己的郵箱,確定自己給三個男人發的郵件都沒有回複後,她還是有些失落的。

獨自拖著行李箱登機歸國。

梁若白下飛機後,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被某人掌握。

她歸國前對B都一直充滿複雜情緒。這兒有她的家,但也不是她的家。

下飛機後,她猶豫了一下,沒有回家,而是住進了一個酒店。

一到酒店,已經是下午三點,扔下東西,便倒向了大床,床頭櫃上方的牆上貼了一個倡導低碳生活的公益告示。床頭櫃上卻又放著一張裝裱精美的單子:“豪華溫泉,半小時198元”。

梁若白並不知道她想要躲開梁芮卻偏偏會被抓個正著,因為她住的酒店是梁芮的朋友顏赫開的。

梁芮來的時候,梁若白正在泡溫泉,池水淡綠,一排一排人造浪花無聲起伏,池邊還有健身設備和按摩裝置。

梁芮穿著襯衫把梁若白從溫泉裏揪上來後,渾身都濕透了,整個溫泉池裏的客人一片嘩然。

梁若白這下不想跟他走也不行了,梁芮把她拉到房間內後,才開始怒氣衝衝地訓斥。

梁若白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

而後,她開始脫下剛才泡溫泉穿的玫紅色比基尼。拉下窄窄的肩帶時,梁芮無奈地轉過身子:“到306來找我。”

梁若白神色自若,毫不扭捏,棕色的卷發,綠色的眼瞳,白皙的肌膚,婀娜的身段豐滿妖嬈,細長的腿。

她走進浴室,五分後才出來,換上T恤和長褲,按了306的門鈴。

梁芮打開了門,出現在她麵前的男人顯然也已經換過衣服了,英挺的眉頭緊緊皺起。

“若白,最近家裏不安定,不是讓你別回來嗎?”梁芮似乎在思量著什麼,眼神飄忽,末了又說道,“既然回來了,就跟我回家。”

梁若白想起小的時候,梁芮接她放學回家時總是死死拽住她的手,生怕她逃跑似的。而她其實一直乖乖地,並沒有一點掙脫他的手,逃脫的意思。而現在,她迫不及待地逃脫他的管製。隔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別跟我走一條路。”梁若白輕歎了口氣,算是答應了,摔上306的門。

父女間的對話如此簡單,梁若白回了自己的房間收拾箱子。

梁芮看著梁若白一閃而過的背影,強抑的激動慢慢釋放了出來。四年的離別,隔閡了他和若白之間的某種熟悉,他們之間擁有過最深刻的肌膚之親,本不應該是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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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地鐵回家,反倒比梁芮早了幾分鍾。

梁芮的第二任妻子越若璽走了出來:“大小姐,你怎麼回來了?”

梁若白向來不大和越若璽多說話,進了原來屬於她的房間,一進去才發現裏麵變成了玩具的海洋,粉撲撲的梁相南從玩具堆裏露出撲閃撲閃的大眼睛,梁若白走的時候,梁相南還在越若璽的肚子裏,如今算來也不過是4歲左右的年紀。

越若璽也不讓相南叫姐姐,站在門冷聲道:“這間屋子作為相南的玩具室了,你回來了,給你收拾一下樓上的房間吧。”

梁若白怎麼會不知道樓上的房間指的是哪間屋子,那間房子是梁芮的前妻桑亞槐的房間,早被越若璽變成了雜貨間。

正在這時,梁芮開門進來,他並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而是朝梁相南說道:“相南,快叫姐姐。”

梁相南眨了眨烏黑的眼睛:“姐姐。”

“相南乖。”梁若白關上門,走到了客廳裏,對於梁相南她實在是生疏得很,但她不想在孩子麵前大發其火。

在國外過了四年早已經不是當初軟弱的小女孩,她站在客廳中央,朝梁芮說道:“是你讓我回來住的,你的現任妻子讓我住你前妻的房間,這說得過去嗎?”

梁若白在出國前整個人都是軟軟濡濡的,說話聲音不大,如今回來以後整個人變化很大,眼睛下白皙的皮膚上曬出了小小的淡淡的雀斑,她走的時候才17,回來後身高也是長了一個頭,來勢洶洶地倒是讓越若璽氣短了。

“可是咱家確實住房緊張,這不是爸來看相南嗎?”梁芮的父親梁昭如今喜歡逗小孫子玩,幹脆就住到了小兒子家,一住已經大半年了,這也是梁若白沒地方住的原因之一。

偏偏這個時候梁昭出去散步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名護工。

“小白回來了。”梁昭咳嗽了一聲,他這些年來對梁若白還是頗為喜愛的,梁若白不像他的長孫梁君逸那樣不聽話,以前乖巧得很,是爺爺的貼心小棉襖。他喚這一聲小白也是很有講究的。當初,梁若白本名越若白,雖然和越若璽沒有血緣關係,但是確實是越若璽的堂妹。為了避嫌,本來他想給梁若白改名為梁丹青,後來因為梁若白執意不肯改名而作罷,“相南,把玩具都搬到爺爺房間來,給你姐姐住這兒。”

因為梁昭的一句話,第一場仗越若璽敗下陣來,她一邊擠出笑容:“爸,這樣麻煩吧,相南時常要玩的,怕打擾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