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去取暖了。
37.續篇 投胎(二)
“竇華--”
誰?我吃了一駭。
見枯鬆背後轉出一人,是個中年男子,身形還挺拔英朗,眉目間卻有陰狠決絕。
“八師弟,別來無恙。”強裝鎮定,抱拳時抹去手心冷汗,上恩人的墳,竟然遇見仇人的鬼,若說從前我未懼過妖魔怪獸,那是因為獨自一人要死便死死了更好;此刻,我卻從心底湧起懼意,怕我又失去幸福,失去水。
“哼哼,別來無恙?好個別來無恙啊!想不到吧,我下山替你求個平安符的空檔,天山就被你給滅了,你猜我一回來看見什麼?我看見馮璋的腸子肚子一片一片滿地都是血汙,我看見杜風七竅流血心肝爛盡!我還看見,你勾結魔教山匪,欺師祖,殺同門!好你個竇華,好你個大師兄!”
腳步橫移,水在北麵山崖,家在西,“雪靈”在東,最近救兵當屬呂飛霜,卻不知能否撐過五裏,幹脆向北,離水近一寸,心就安一分。
此刻他該感應到我危難,正趕過來救我吧。
“我為師傅報仇,為自己雪辱,縱使手段殘忍,也配得上那麼多年你等對我的折磨。”
陰風,冷笑。
“折磨?我對你的折磨?強暴你的是老三,輪奸你還有老四老五老七,那給你上藥的人是誰?你反過來勾引的又是誰?你說誰金槍剛猛無敵,直杵得你心花怒放啊?你蹶著白屁股含著誰的......”
“夠了!”八師弟步步緊逼,我步步後退,掩住耳朵,我不要聽,不要說,不要說,不要在師傅墳前說,不要讓水聽見,不要,不要!
“......啊?你說啊,我的大--師--兄?嫌我說得下流,怎麼不想想你有多[yín]蕩!你在他們身下浪叫,我聽在心裏是什麼滋味,你知道麼?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思麼?你知道不知道,我愛你,竇華,我愛你,可你折磨我折磨得都要瘋了!
我對你不夠溫柔,還是不夠體貼?杜風傷了你,還不是我把你奪回來?馮璋不行了,還不是我讓你舒服?可你呢,你就是個婊子!你連婊子都不如!婊子還知道收了銀子好生伺候著,你呢?我脈門中了三十七次‘殘陽’,你猜我怎麼知道的?因為每次我怕被你榨個精光,都提前喝一碗藥,藥裏有一味‘毒現’啊,哈哈哈哈,我要喝藥來滿足你,我的大師兄,最厲害的婊子也不如你,一天睡九個男人!”
“陳楠,你瘋了!”
“我沒瘋,我逃過一死,何其幸運,我怎麼能瘋呢?我不僅沒瘋,我還好好活到現在,我還知道你跟魔教水之卻勾搭,真是賤習不改啊......我隱姓埋名十幾年,報仇?不是。我也恨他們糟蹋你,我的美人兒,我就是要把你鎖起來,從此隻是我一個人的,隻我一個人,你聽懂了嗎?”
身影搖晃,我咽回肚裏的血又往上翻騰。“如果你真愛我,為什麼不能放了我......”
“放了你,誰來放我?我護了這麼多年,又找了這麼多年,可巧重回天山,冥冥之中讓我再見你,放了你?放了你?”
愛我?也許隻是偏執。見他已經陷入瘋癲,我趁其不備,右掌猛襲他麵門,卻是虛招,隻待他後躲我便奪路而逃。不料陳楠不閃不躲,迎著我掌風印上一記威拳,我忙變掌為鉤鎖他咽喉,出腿掃他陰下。
“怎麼?想我那家夥了?”
十五招過,隻聽哢嚓兩聲,腿骨被他格斷,我狠狠跌在地上,眼望著北方。
“水,快來救我!”
向北爬出二尺,被陳楠抓住腳腕拖回原處。
“水!”
膀子被卸下,陳楠把我抱在懷裏,“竇華我的美人兒,想死哥哥我了。”
“滾!不要碰我!唔--”哭泣尖叫,無法阻止陳楠的嗜血啃咬,褲子被撕爛,兩條斷腿被劈開,扯裂貫穿之痛,比不過恐懼,比不過惡心。
“水......水......”
“閉嘴!”一隻大手卡住我的脖子,鮮血噎在喉嚨裏,無法呼吸。身體已被彎折,出入的凶器帶著寒風灌入心底。
......
師傅啊,您果真還是怪我不肖。如今我也眼見了別人那樣對待我的屍體。那瘋子還在漸涼的身體裏抽[dòng],不知道我已離魂。
愛我?如馮璋愛師傅一般?病態的愛,變態的毀滅?
越想思緒越模糊,愛與不愛,真愛與假愛,被愛與相愛,一時之愛與一世之愛,一世之愛與永世之愛,一句話在心裏轉啊轉,“生死相隨,永世不渝”,想不起來是什麼意思,就飄然隨著朔風,遠遠拋下肮髒的禸體,不知道去哪裏,不知道怎麼去,恍惚之間前麵有抹淡青身影。 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