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牢房狹小的窗戶上照進來,獄卒走過來打開牢門,衝王幟招了招手。
王幟站起身來,跟著獄卒走出牢房,站在大牢門外的胡文毅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隨同四個官兵押著王幟朝指揮所走去。
指揮所大堂上,氣氛有點詭異。毛青青從後堂上走上前來,“爹。”
毛德誌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要趕她出去,她趕緊站在毛鴿子身邊,緊張看著大門的入口處。
胡文毅押著王幟從門外走進來,大堂上所有的眼睛都朝王幟看了過來。
毛青青緊張地一
毛德誌看著王幟,神形有些恍惚起來。
張榮祖了他一眼,“大哥,怎麼啦?不舒服?”
毛德誌激淩一下醒過神來,“胸口壓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要不要歇會兒?”
“那倒不用,”毛德誌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榮祖,要不你來審吧?”
胡文毅驚訝地看著毛德誌。
“大哥……好吧……你聽著就行,我有問得不周到的地方,你再提醒我。”張榮祖點了點頭,走上前去。
王幟看著毛德誌,這是一張蒼老的憔悴的老人的臉,臉上帶帶著些許的病容。
毛鴿子搬了張椅子過來,讓張榮祖坐在毛德誌身邊。
張榮祖一本正經地清了清喉嚨:“堂下所跪何人?從實招來!”
“啟稟大人,在下姓王名幟,蓬萊王家村人。”
“到黃花城幹什麼來了?”
“找人。”
“找人,找什麼人?”
“找母親年輕時的一個姐妹,她叫伍娘。”王幟看著毛德誌。
張榮祖停頓了一下,用眼睛的餘光瞟了毛德誌一眼,毛德誌不知道在想什麼,好象並沒有聽到王幟的話。
張榮祖咳了一聲,“你跟徐忠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救他?”
“王幟一向敬仰徐大俠的為人,偶然相入,情急之下出手相救而已!”
“他是赫赫有名的江湖大盜,朝廷通緝的要犯,你不知道嗎?”
“王某久居鄉野,孤陋寡聞,請大人見諒!”
“他現在在哪裏?”
“不知道。”
“你不是他在一起嗎?”
“我們那天散了,這些天我也一直在找他們。”
張榮祖看了毛德誌一眼,毛德誌的臉色好了一些,他試圖從王幟身上移開視線,但又忍不住時不時往這邊看一眼。
“好,徐忠的事暫且不提,那現在說說你跟關熊關虎的關係吧。”
“師徒關係,他們是從戚家武館出去的人。”
“所以你是來救他們的?”
“關熊關虎離開武館多年,這幾年我跟他們沒有聯係,我也是到了黃花城之後才知道他們在這裏。”
“可是他們和徐忠這次都是為了救袁崇煥來了京城,你正好在這個時候來黃花城,是不是有點太巧合了?”
“我也覺得有點巧合。”
“那你還說跟他們沒關係?”
“我沒有說跟他們沒關係,大人所說的巧合是救袁崇煥這樁事的巧合,我說的是我們同時來黃花城的巧合。”
“那你為什麼來得不早不晚?”
“大人,我不知道哪個時間是早是晚,沒有誰告訴我這個時間不能來。”王幟笑,“再說這事上巧合的事也不隻一樁兩樁而已吧,您不能說我們在黃花城碰上了,他們的事就跟我有關係。”
“但你救了徐忠。”
“我無話可說。”
張榮祖扭過頭來看毛德誌,“大哥,我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救徐忠可能真是個誤會,要不關了兩天算了吧。”
毛德誌剛要長鬆一口氣。
胡文毅已經氣得肺都要炸了,一步跨到王幟跟前,“王幟,沒想到你還這麼巧舌如簧,說的跟真的一樣!你分明就是來救關熊關虎的,黃花城有你們的內應,你還也狡辯!”
王幟回過頭來看著胡文毅。
毛德誌猛地站起身來,“文毅,這樣的話沒有證據不能亂說!”
“什麼證據?他怎麼來得這麼巧,他救走徐忠,就犯了朝廷的律法。”
“文毅說得也有道理。”張榮祖點了點頭,“不過,他可能真的不知道徐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