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清醒了一下,又固執地往那個通氣孔的方向看去,隻有一束星輝。
她蠕/動著唇輕輕說著什麼,我俯耳去聽。
她說:“這一次,春天是真的來了。”
☆、【093折】君臨,夢中魘
【093折】君臨,夢中魘
第二天有人發現我們時,我還維持著那個俯身聽驚水耳語的姿勢,懷裏的身體卻早已經涼透了。
有人過來把我拉開,將那具冰冷的身體用席子裹了抬出去,那頭原本長而漂亮的黑發被拖在潮濕的汙泥裏,早已和它的主人一樣失了生氣。=思=兔=網=
我的眼睛已經幹涸了,再也流不出一滴淚來,手裏空空的,那冰涼似乎還在,可已經空了。
終於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或許,我現在應該躺回去好好地睡上一覺。
驚水說,這一次春天是真的來了,新的一年來了,也該有個新的開始,我應該好好地睡上一覺,然後等待一個全新的開始……
站起來時,下腹有一陣墜痛,有溫熱的液體慢慢地沿著腿滑/下,我的手輕輕地貼在小腹上,無意識地重複著:“等等,再等等……我現在隻有你……再等一等……”
曹孟德,你得快了……因為我真的快撐不住了,我和孩子都快撐不住了……
“起來起來,別睡了!”一雙手用力將我搖醒,快起來!”
睜開眼睛,是張生麵孔。
“你們兩個,快帶她出去洗洗換身像樣點兒的衣服,誤了時辰你我都擔待不了!快點!”
我還沒完全清醒就已經一左一右被兩個中年婦人攙扶出去。
隨後便像烹調魚肉之前要刮鱗清洗一般,任那兩個婦人給我寬衣洗浴,其中一個看到我換下來的衣物時,低聲呼叫了一聲,引得另一個人心驚肉跳地提醒她要噤聲,結果看到她手裏的衣物時,同樣也吃了一驚。再看向我時,眼神裏竟多了絲憐憫。
我淡淡地看了那衣物上零星的血跡,手無意識地撫上小腹,它的跳動在減弱,我一直都能感覺得到它生命在減弱,卻也隻能作俎上魚肉,任人宰割。
簡單地用熱水洗去了這一個多月的地牢濕氣,我感覺清醒了一些,換上幹淨的衣裳時,我這才發覺自己瘦了很多。
原本就不大的衣服套在身上像是掛在單薄衣架上一樣,就連原本已經隆起的四個月的肚子也已經看不出來了。
收拾幹淨之後,又被兩個婦人攙扶到那個生麵孔的將士麵前。
他掃了我一眼,繼而對那倆婦人使了眼色,“走吧。”
走過冬雪初融的院子,空氣裏隱約還有些冰雪氣息,但已經可以看到枯瘦的的枝椏上冒出了一點點嫩黃新綠。
春天是真的來了。
直到拐進了一條長長的抄手遊廊,我的視線才被隔斷。真是奇怪,期盼了那麼就的東西終於來到自己麵前時,我竟覺得有些厭惡。
我被帶到處由重兵把守的院落停了下來。
那將士立在門口恭謹地作了揖,“大人,人已帶到!”
少頃,有聲音從裏麵傳出,沉而生冷,“帶進來。”
那將士回頭看了看我,似是斟酌了一下,然後讓其中一個婦人扶著我進去。
推開門,屋裏有一股炭火將息的暖氣迎麵撲來。
我被一路帶到了後麵的書房。
身旁的婦人對著書案前的人福一福身,小心翼翼退出去帶上了門。
我站在原地未動,隻是看著那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