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們給出否定答案,她已經自答道:“不過,若換成是你們,未必能混到本姑娘這境地。”

我微微一笑,“的確如此,不過有一點倒是真的,我們從來沒有瞧姑娘不起過,否則也不會來此向姑娘求教。”我有些相信這就是昨晚我們看見的那個仙子一樣的驚水姑娘,方才她看我時一愣神的那會兒,眼神與那白蓮見到恩人懷中的孩子一模一樣。

回去的時候我問向晚,驚水姑娘在我還在震驚之中都說了些什麼。向晚也顯得心不在焉,隻說那驚水姑娘原來與袁紹的結識也是有一定淵源的。我想問有什麼淵源,向晚卻在車上迷迷糊糊睡了起來。等後來她醒來的時候,卻已忘了要問她什麼。

不管怎麼說,向驚水姑娘學‘一笑一傾城’的禍水課程算是正式開始了。驚水老師看了我的資質之後,很直白地邀請我學成之後加入‘在水一方’,這樣就可以有人跟她爭一爭紅牌之位,不然年年毫無懸念獲勝未免也太無聊了。

我也沒謙虛地拒絕,老娘這是要去惑主來著,這小鳥巢是養不起我這隻鴻鵠的啊。結果在她看完我揮這長長的水袖給她跳了段傣族傳統孔雀舞之後,半道上被她揉著額角喊停。∴思∴兔∴在∴線∴閱∴讀∴

她問我,這是哪家的雞惹上了瘟神被我學得淋漓盡致,我的手沒抽疼,倒先把她的頭給抽疼了。

此後,我就要跟著小曲兒跳些舞蹈。好在這副身體在十七歲停止了生長,柔韌性什麼的還是相當不錯。

一個月後,我已經基本能跟上節拍了。

“哎,”驚水嗑著滿嘴的瓜子在我停下來喝口水的空當說道,“讓你那小侍女試試。”

無論跟她解釋了多少遍,向晚她是我的陪同而不是什麼侍女,她就是記不住,最後還是向晚不拘小節,侍女就侍女吧。

我感覺向晚給我倒水的動作僵了一僵,便為她開脫道,“人家是來看我跳舞的,你給我適可而止了啊!”

驚水細長的眉梢挑了挑,噗地從兩片朱唇裏吐出兩片完整的瓜子殼,“可我不覺得人家會跳得比你差啊,怎麼,怕人家超過你?”

真是要被這人的一張嘴給欠死!

我朝她瞪了瞪眼睛,決定不理會她。向晚似乎也鬆了口氣。

袁紹這幾天似乎也很忙,我們各自忙著就極少有時間碰麵。

直到驚水有天忽然不嗑瓜子也不端著銀壺喝水,也不大馬金刀地坐在她的貴妃榻上,而是端莊地坐在我麵前,還化著最端莊的晚裝,沒有去演出,而是在等我。

感覺到氣氛的凝重,我也不覺地被帶入情境。驚水端坐著,在我落座之後,動作行雲流水一般優雅地給我滿上了酒杯,本來十指芊芊的她在倒酒的那一刻更是柔若無骨,我隻覺得一股淡淡的幽香隨著她的動作沁入心脾,然後眼睛就再也離不開她。

驚水素手執杯,我忙舉杯相對。

“這杯,我敬你。人生貴在難得相識一場,酒逢知己飲,我先幹為敬。”她掩袖一飲而盡,再將杯朝頂向我示意。

我學著她的樣子將酒喝幹。

驚水有各自滿上一杯。

“這杯……”

“驚水,咱能不能別喝個酒就這麼假正經,還像之前那樣不是更好?”我說。那樣無拘無束的樣子才像是獨一無二的驚水姑娘,這樣一看,感覺像披著張人皮……一般虛偽。

驚水連唇邊的笑紋都精致到恰到好處,“嵐姑娘,你可知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我被問得一愣。

“是了,塵世間有多少人看得清這時間的真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