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德看著我又是無語。
“……還有也順道去看看埋在院子裏的兩壇桂子酒?”
“……”
“……還有——”
“行了,你自己看著辦,我去看看小韋打點的如何了。”眼看話不投機,曹孟德起身就走。
“哎,曹孟德!”我一急也跟著站起來,衣袖帶倒了案幾上的杯盞,涼透的花茶灑了一身我也顧之不及,隻覺得他站起來要走的那一瞬,腦門好像被閃電閃到,一根弦啪啦響了回才想到磨嘰了半天我也是有話要說的。
“我還有話說!”
“……”曹孟德停下來,轉身過來麵有疑惑地看著手忙腳亂的我。
我深吸一口氣,盯著他的臉,背書一樣地背出一連串來,“上戰場的時候不要太拚命,你是主帥,要留著性命穩定軍心的。遇到危險的時候能閃咱就閃,不能閃大丈夫也要能屈能伸,重要的是保命要緊。行軍作戰的時候,要多弄腦子,不要光想著拚命。還有……還有,無論什麼時候都要記得,不可以死,也不要受傷,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老爺子會心疼的……”
默了默,隻覺得曹孟德連眉梢都帶著淡淡的笑意,我不由地凝眉,個人覺得還挺嚴肅的一件事兒,在他看來很好笑?
就在我兩條眉毛快擠到一處去了的時候,曹孟德終於有所反應,彎起唇角大大方方地“嗯”了一聲。
“還有麼?”
“沒……”
“真沒了?”
“嗯,沒了。”
“那我去看小韋了。”曹孟德出去的時候嘴角還保持著上揚的弧度。
因就兩人,啟程很是利索。發揮了古來掩飾身份的必備法寶,我依舊作男子扮相,小韋還是我弟弟,走的是老套路,兄弟倆在外經商時逢亂世正要奔親戚而去。
曹孟德隻身前往許縣,按照約定小韋先送我回譙縣,而後再前往許縣和曹孟德彙合。小韋一方麵顧及我不便趕路,一方麵又放心不下曹孟德孤身一人,所以這幾天顯得有些焦灼。我看著也未置一詞,隻是在臨近譙縣地界暫在一個小村落裏歇腳時,才開口道:“明天就能到譙縣了呢,我們走了這麼多天,也不知道他現在到了哪裏,怎麼樣了?”
小韋手中鋪被褥的手略頓一頓,勉強彎了唇角說:“嵐姐是在擔心公子?”
“你就不擔心?”
“我的擔心怎麼能和嵐姐的擔心一樣呢?公子要是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我愣怔一瞬,覺得這話題扯得有些遠了。
“小韋,我是想說,還差一個山頭就是譙縣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你還是盡快去許縣,免得他身邊要一個得力的助手都沒有。”
小韋看看我,說道:“嵐姐,公子要我送你到譙縣我就必須將你送到,就差一座山,我們明天就能到,到時我一定盡快趕到許縣和公子彙合,你就不要擔心了。”
我就料到這一根筋的孩子會說些什麼,結果還真是半點沒差,看來曹孟德對他的影響沒有最大,隻有更大……是以無奈道:“你怕我路上會遭遇什麼不測,可是一路走來什麼事也沒有,倒是你家公子,看他不順眼的人那樣多,董卓也派了不少高手暗殺他的吧,雖說一個人脫身容易,可是總有……”
小韋瞪著眼睛像認不得我一般瞧我,嘴唇動了動,一句話也說不出。
我知道,這樣一根筋的孩子已經把這席‘詛咒’的話聽進去了,而且會想一個晚上,至於明天他會不會讓我自己走,就看他今晚怎麼權衡我和曹孟德了。
從曹孟德要將我送回譙縣我就想過,以他現在的狀況東山再去與董卓較量,隻怕結果還是差不多,新兵雖勇終不敵老將,何況他還需要一些時日恢複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