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人了,朕並未見過你。”

從未見過你,這五個字如淩冽寒刀根根刺向福妞的心頭,讓福妞心神一晃,半天不見動作。

瑾寅瞥了眼華愫,一把把福妞攔在懷裏,用力握緊了她的手,他知道那人對她多重要,而他也知道那個人沒有死,他以為這個人當時被就走的時候是不在乎她的生死的,但是他也知道不可以和福妞講,因為福妞的心裏,是真正真正的愛著他的。

所以他想自私一點,而且那人如果被救的時候肯帶著福妞今日也就不會這樣的。

福妞怔怔的看著華愫麵無表情的臉,明明還是那張臉,卻又不是。

“霜兒,我在……”突然,福妞聽到低低的一聲響在她的耳畔,是瑾寅這個陪伴她三年的男人,而他是她的夫。

她抓緊了他,眼神沒由來的認真,她知道她和華愫回不去了,但是她還有一個承諾一直陪伴著他的人,不是嗎?

華愫的眼睛在福妞轉過頭的那一霎那明悔不定,似乎刻意壓製的什麼,就是不說話,半響,才用那依舊沙啞的聲音開口:“國宴,開始吧。”

國宴鶯歌燕燕,但是福妞沒有絲毫心情,緊緊的抓住瑾寅。

是夜,皇城的夜淒涼,宮城之上站著一個人影,他站在那裏,看著黑幕下馬車蹄聲淺淺,如風疾馳而過,突然,眼眶下溢出淚來。

“主子,夜深涼薄,還是,回宮吧。”是玄玉,他看著福妞去的方向,眾多道不明的話藏在心裏,擱著他難受。

華愫不動,遠遠地看著消失在宮門外的馬車,良久,緩緩道:

“她瞎了。”語氣,涼薄當中,又似有無盡之哀愁。

“主子,夜深了,您也該休息了。”蘇玉閉上眼睛重複一遍,不想再提。

“蘇玉,你說要是酒醫那日遲一點救朕,等著福妞回來,那朕是不是可以不錯過?”

“主子,當日酒醫哪怕遲去一步,主子就在泥潭裏麵淹死了,而酒醫他後來也依著主子的吩咐找了,隻看見那地方一灘的血,想必被熊吃了,哪裏知道小少爺命大,活了過來,還成了……”蘇玉突然緘口,止住話來。

“朕答應了她,會娶她,朕這輩子,怕是要失言了。”他目光放眼,異常悲愴的說道。

“主子,酒醫醫術了得,是不會看著主子死的。”

華愫搖頭:“朕的身體朕還是知道的,怕是不過明年了吧,讓她在寅皇身邊也挺好,隻是恨我這身子不爭氣,懷王野心的厲害,朕要是駕崩了,懷王是一定要國妻陪葬的,去西夷也好,也好……”

他還記得,三年前,溫泉池邊,他一顆心髒跳的飛快,抱著她軟軟的身子,告訴她:“我會娶你,即便是明日死了也想娶你。”

但是,終究不能,愛你,不能給你一輩子,亦是我的遺憾。

我本是早亡人……

西夷,皇宮。

“祝皇上國後永結同心,享萬世春華,早生貴子,捷兒孫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