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他。她為他洗衣服,冬天也一如既往。她滿手是老繭。朋友說:她愛他,因為她滿手是老繭。而這全因為他,因為她喜歡他,所以冬天也給他洗衣服。她哭了 ,因為她滿手是老繭,而他壓根就討厭這樣一雙帶繭的手。
若幹年後。他們在公園相遇。女孩還是當年的那個女孩,隻是她不再愛他了。而他顯然已不是當年的他,他剪了長發,一副曆經滄桑的模樣。我問他可記得女孩的手,他搖搖頭說什麼也記不起來了。他們相視而笑,在夕陽下如同一對陌生人。也或者他們隻是為了證明此刻他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他喜歡我提起這件事,特別在別人麵前。因為再沒有哪個女孩為他做這些事了,哪怕單純隻是洗衣服這樣一件事。當然他可以花錢讓洗衣工去做,但他從來沒有這樣去做過,按他的話說,這意義不大。
女孩要出嫁了,他喝了一夜的酒。第二天睡了一整天。他決心要忘記女孩,而這一切希望在他醒來前就能做到。原來他一直沒有忘記過女孩。
很久之後,他們在小鎮的街心公園再次相遇。女孩依舊是那個女孩,隻是她不會再愛他了,而這件事隻有他不知道。她懷孕了。她挺著大肚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男孩覺得自己被愚弄了,他滿臉憤怒,以為她依舊愛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