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分毫,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幽幽轉醒的琉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琉璃甚至很無聊的想,就算忍足你要說什麼驚天動地的話,她也一樣雲裏霧裏什麼也聽

不到,隻是,琉璃沒有打算告訴給忍足侑士知道,自己失聰的事情。

看到琉璃的視線轉過來,忍足抿了抿唇,突然站起來踱到明亮的窗戶前,背對著琉璃說

了起來,明顯就是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

“千伊,抱歉,我還是習慣叫你這個名字,畢竟……這個名字讓我的記憶最為深刻……

”琉璃有些不敢置信,耳朵裏傳來的是帶著獨特關西腔的磁性嗓音,話音中帶著濃濃的疲憊

和無限的懷戀,“……所有的一切跡部都告訴我了,沒想到這一切都是那麼的離奇……”

跡部究竟跟他說了些什麼?

“我很想說一聲抱歉,從大阪的那場舞會開始說抱歉,但是我知道,這兩個字與我而言

是奢侈的欲望。我是一個罪人,如果不是我的介入,也許千伊你就不會遇到車禍,也就不會

變成這樣,也許一切早在更多年前就有了結果和定論,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我…

…我想要治好你的腿,無論付出多大代價!”忍足轉過身,目光堅定且帶著某種說不清道不

明的情緒,背著陽光,就那樣鄭重的下了一個可能關乎未來的決定,就那樣,輕描淡寫的,

訴說了一個誓言。

琉璃睜大眼睛看著他,不知不覺,淚流滿麵。

看到少女單純的笑容,突然間回想起過去,年少時輕狂的誓言,琉璃覺得很想笑,因為

過了這麼多年,還不是一點進展也沒有,拿著厚厚的病例速手無策!

“理繪,婚禮定在什麼時候啊?”琉璃微笑著打斷源理繪的嘰嘰喳喳,詢問了一下婚禮

的時間。

“嗯?就在三個月以後,侑士說,這段時間要給你治腿,這樣你就可以站在禮堂中看著

我們的婚禮了。不過,三個月會不會有些趕?”源理繪把頭輕輕靠在琉璃毫無知覺的雙腿上

,蓋在上麵的毛毯很順滑,忍不住蹭了蹭,無比享受的呻、吟一下。

順手揉著少女柔軟的短發,琉璃語氣淡淡的,聽不出開心不開心:“不會,就算還是坐

著輪椅,也沒有關係,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這種事情怎麼可以習慣!不行!我一定要讓侑士治好你的腿!”源理繪憤憤地反駁琉

璃的自暴自棄。

笨蛋!這種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更何況,忍足侑士進去醫學界才多久,就算醫院是

他家開得,沒有足夠的水平也達不到預期的效果。現在那麼期待,怕是會失望越大。

“在說什麼?兩個人聊得很開心啊?”忍足一臉調侃地抱著跡部景莎跟著跡部走了過來

,跡部寵弱的掖了掖毛毯,看著琉璃的眼神更加的柔和。

“沒有在說什麼!”

“在說婚禮的事……”

兩人同時開口,跡部和忍足皆是一愣,然後忍足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嘴角杵著意

味不明的笑,眼神不由自主的轉向輪椅上稍稍有些尷尬的琉璃身上。

“是忍足你和源桑嗎?啊嗯?居然連本大爺也瞞,忍足你也太不厚道了!”跡部挑起眼

角,狠狠地瞪了眼依舊笑得漫不經心的忍足,這頭狼,做事總是什麼也不說,又不是他肚子

裏的蛔蟲,誰知道怎麼回事啊?!想了想,跡部再次瞪了眼終於意識到不對的忍足一眼,看

著他訕笑的樣子突然心情轉好。

源理繪見忍足沒有反駁,對著跡部羞澀的點點頭,看得琉璃直搖頭,戀愛中的女人嗬…

琉璃的腿部手術光是準備工作就做了三天,為了以防萬一,把所有一切可能發生的因素

全部整理進了手術方案中,以備不時之需。

在推進手術室的前一刻,忍足站到琉璃的病床前鄭重起誓,一定會把她的腿完完全全的

治好,那樣堅定的眼神,琉璃心裏五味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