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經周旋,各自都沒有討到便宜。

這樣戰了幾回,我竟然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最後一次交戰,我們像往常一樣打得不分上下,還沒分出勝敗,他手下的一個軍人突然闖了進來,不明所以的朝我開了一槍。

就在子彈差點穿透我的腦袋時,他突然用手裏的匕首將子彈彈飛,匕首在撞擊的反彈力下斜斜的自我的眼前滑過,我感到一陣尖銳的疼痛,大片的血流了下來。

從那以後,我的額頭到眼角便多了一條疤痕,但這條疤痕卻讓我得到了一份珍貴的友誼,他成了我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朋友。

他送給我一頂帽子,對我說,以後不要再戴麵具了,太嚇人。

因為大將軍之子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我出門的時候總是戴著麵具,我接過他的帽子,並將它做為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形影不離。

在他的幫助下,我終於有了母親的下落,不過她已經遁入佛門,潛心念佛。

我將她接到我的住處,並給她造了一個佛堂。

對於她,我竟然沒有一點恨意,不管她是不是曾經拋棄過我而遠去他鄉,我隻知道,她是我的母親,是給了我生命的人,她並沒有義務要照顧我一輩子。

她隻是為了追求她的愛情與自由,而我也是為了追尋我的自由和生命的意義。

她那時候身體已經不好,整日的咳嗽。

她每日念經,祈禱她兒女的平安。

從她的嘴裏得知,我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我的弟弟流謹是這個國家的七皇子,他養尊處優,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似乎並不太需要我操心,但我還是喜歡關注他的一切,有時候會去他的學校看他,他似乎和同學的關係很好,還是學院裏的幹部,他總是笑得那麼陽光燦爛,每次隻要是他經過身邊,都像是沐浴春風。

直到現在,我仍然無法接受他已經離開的事實,他明明是那樣年輕鮮活,可卻在瞬間凋謝枯萎,我深深的自責,是我沒有照顧好他,是我沒有盡到做哥哥的責任,可是,流謹,在天堂裏,你會原諒這個哥哥嗎?

而我的妹妹在這個國家的名字叫做鍾喻夕,跟她的養父生活在一起,他們一直相依為命,生活過得並不富足,卻充滿了歡笑。

我找到她的那一天,她剛剛下班,手裏拎著一袋水果,邊走,邊著玩手機上的遊戲,連袋子漏了,裏麵的蘋果掉出來也不知道,我跟在她身後,將她掉落的蘋果一個一個的撿起來,她終於發現手裏的重量漸漸減少,回過頭時,我已經把蘋果遞給了她。

她看我一眼,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她的眼睛果然是紫色的,閃著夢幻般的光芒,她對我說:“謝謝。”

我靜默良久,直到她奇怪起來,才說:“不客氣。”

雖然母親讓我保護她,但是我並不願意打擾她的生活,隻需要在暗中保護她,知道她過得很好就夠了。

那一次的見麵,我不知道有沒有給她留下什麼印象,不過以後一有時間,我就會去她的學校,她住的小區,默默的守護她,隻是遠遠的看著她微笑的樣子,我便覺得心滿意足了。

後來,我因為一些事情而離開,等我回來的時候,她卻已經在選侍女,我其實並不願意她去皇宮那種我鞭長莫及的地方,但是我也尊重她的決定,在侍女甄選中,她被人陷害,我一氣之下便將害她的人抓到了夜之未央,讓我的手下好好教訓了一番,這恐怕是我此時唯一能替她做的事,卻在後來知道,她並不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她是一個善良到單純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