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沐鬆了手,點頭。
穆棱低頭聞了聞,濃香撲鼻:“謝謝!”
時沐擺擺手:“言之庭不會還沒起來吧?”
穆棱聳聳肩,可不是。
昨晚兩人打遊戲打到很晚,早上自然起不來。要不是想到言之庭每次睡覺都像隻死豬一樣,聽到敲門聲,他才不主動下來開門。
當然,除了這點,敲這家門的,也不可能是別人了。
穆棱將盤子放在桌子上,揉揉頭發:“那個,你隨便坐,他估計馬上就起來了。”
然後轉身上了樓,走進房間時,頓了頓轉了個彎敲了敲最裏麵房間的門,直接扭開,用腳戳了戳將被子裹成一團的人:“醒醒,人時沐來了。”
那人動了動,掙紮了一下,“哦”了一聲,迷迷糊糊掀開被子坐起來。
穆棱無奈地笑笑,轉身走進衛生間洗漱。
言之庭套上衣服,站在落地鏡睜開眼看了看,不錯,依舊很帥,然後半睜著眼睛,下了樓梯。
人還沒看到,他打著大大的哈欠:“小沐,這麼早啊。”
時沐懶得再將同樣的話說一遍,隻是微笑,看著他穿著短袖五分唐然褲,頭發同樣的淩亂飛起。
她說:“刷牙了嗎?”
言之庭撐在桌子前,使勁睜開眼睛:“啊,玉米粥啊,我最喜歡吃這個了。”
時沐一成不變地笑著,沒說話。
言之庭還沒完全清醒,鼻音很重,白色短袖襯的他身形修長清瘦,雋致白皙。
他揉著眼睛,一隻手還懶散撐在桌上:“小沐,我昨晚做了個噩夢,夢到我變成大頭怪物,所有人看到我都嚇暈了,還開槍射我。你也害怕地哭著跑掉了,奇怪吧?你怎麼會害怕我呢?”
時沐隻當他大早上腦子不清楚說胡話,皺著眉看著茶幾上淩亂的啤酒瓶,胡亂丟在沙發上的衣服,起身拿出掃把開始收拾打掃。
言之庭靠在桌前,看著她忙碌的身影,輕笑:“你真的是閑不下來。”
時沐皺眉:“合著,我幫你收拾家裏,還是罪人了?”
言之庭哈哈笑:“這孩子,說兩句就不喜歡了,我去刷牙了,廚房裏有水果,自己洗了吃。”
他穿著拖鞋,腳踝很細很白,肩膀很寬,眸色明亮。時沐回過神來,拾起沙發被上的外套,抖了抖疊好。
穆棱先下的樓,換了身衣服,黑衣黑褲,嚴肅又開朗的少年氣味,顯得整個人精神十分。
他徑直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下,喝了口粥。時沐仍彎腰在茶幾旁上理著易拉罐零食垃圾袋。
穆棱夾了一筷子菜送進嘴裏,笑了:“時沐,你看著,就像言家媳婦一樣。”
時沐微征,掃垃圾的手就那麼一頓,似乎沒想到他能說的這樣直白露骨。
時沐低頭繼續係上垃圾袋,語氣盡量輕鬆:“沒有啊,我從小就在家裏幹活,閑不下來,能做就幫著做了,都是鄰居嘛,誰想那麼多?”
穆棱卻似笑非笑:“那他呢,也是這麼想的?”
時沐愣住,抬頭看向他。
那人卻放下筷子,雙手張開,擺無辜狀,笑意盈盈:“時小姐,可見你是當局者,旁人看得比你清楚些了。”
時沐不解地看著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穆棱端起米粥又喝下一大口:“嗯,味道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