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柔軟的語調:“好。”
——
言之庭不知道在哪淘回來個舊吉他。
太陽暖和,時沐剛洗完頭發,用毛巾簡單擦了把就坐在院子裏,晾頭發。
言之庭坐在椅子上,一上午就在捯飭它。栗色的琴身,黑色的琴弦,有幾根還鬆動了。仔細看,表麵有些凹凸不平,顯然後來補過油漆的。
他倒覺得這樣很好,帶著先主人的故事,到他的手上,打開一段新的記憶。
言少爺一腳伸直,一腳踩在椅子橫腿上,翻著麵前桌子上擺著的吉他譜子,試著撥動琴弦。
時沐坐在他邊上,雙手擱在椅背上,頭發還沒完全幹,黝黑柔順地垂下,小臉白皙安靜,淡淡的笑。
言之庭彈的磕磕巴巴,沒學過,卻能斷斷續續把曲子彈完了,是一首英文歌,輕快悠揚。
他慢慢唱著,低沉悅耳。
“EventhoughtheworldI''min
Theperfectpitchthiswayappears
Thegreatestpressuresofmysindon''tdisappear
Althoughaliveandwithoutmuch
Thewishing,wellIwishedforyou
ThenIlooktoseemyselfwithinit
Myoceansdeepmyriverswide
Thestrangersweepatpleasuresside
OhwhydoInotseetheonlyoneunseen
I''mlostwithoutitseemssotrue
Youleftfromherefrommetoyou
Wellmyheartisbroken
I''mtryingcan''tyousee,can''tyousee
Myoceansdeepmyriverswide
Thestrangersweepatpleasuresside
OhwhydoInotseetheonlyoneunseen
Myoceansdeepmyriverswide
Thestrangersweepatpleasures
……”
彈完一曲,少爺抬眼看她一眼,笑著將曲譜向後翻一頁。
他對音樂這方麵,天生很敏感。
時沐安靜地笑:“真好聽。”
言之庭從曲譜中抬頭:“我教你。”
時沐連忙搖頭,下巴還擱在手臂上,憨態可愛:“不要了,我天生五音不全。”
的確,時沐輕易不在別人麵前唱歌,雖然聲音軟軟的,但唱起來的確不在調子上。
起碼在這點上,她還是很崇拜言之庭的。
她說:“言之庭,我猜,要是突然發生地震,你肯定先抱著你的鋼琴跑。”
言之庭嗤笑:“鋼琴我還真抱不動。要是真的地震了,我先把你扛出來。”
時沐腦海中想著那幅畫麵,他把她扛在背上跑出院子,很可怕,於是甩甩頭。
“那你以後想做什麼?”思維變換地很快,她問。
言之庭望著淨白的天思考著,慢慢說:“我想做……好像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你呢?”
時沐悠閑地搖著腦袋:“老師,就挺好的。”
言之庭緩緩撥著琴弦:“小沐,恕我直言,老師這個職業圓不了你掙一百萬的夢。”
時沐笑:“嗯,所以我得研究研究股票,向巴菲特學習!”
言之庭笑著:“為什麼想當老師?”
“嗯……也沒有特別想啦,就是很穩定,很自由,也很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