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屋內一顆泛著金色幽光的靈珠飄在空中,立在福老板夫婦床邊的男子將靈珠之力輸於老板娘。幻靈瞧見那人是小短腿,便未出聲打擾。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暮夜將飄於空中的靈珠收回,抬眸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幻靈,不著一聲地從她旁邊走過。
“為什麼不問我為何將自己的靈珠放在老板娘身上?”走了幾步,暮夜停下輕聲問道。
他以為她會問,然而她卻隻是靜靜地護在門外。
幻靈將福老板房間的門關上。第一次見到他在福老板夫婦房間裏,她以為他是在害人,才會上前阻攔。而今日她知道他用自身的靈珠之力是在救人,所以她才會站在門外為他們護法。
“我問你,你便會說麼?”
藍色衣袍在風中微微擺動,修長挺拔的背影,此時卻覺得染了些落寞,宛若千年的落寞。
背對於她的那人一聲輕笑道那要看他的心情。
那要看他的心情?為何還要她問。幻靈翻了個白眼,所以說他腦子是有問題罷。
這次是真的有些累了呢,暮夜打了個哈欠,一雙極具少年之意的眸子有些疲倦,伸了個懶腰,便上了樓去。
幻靈跟在他身後,他的房間在她對麵,而小虎則是在她隔壁。她不願被小短腿知曉她和小虎幾乎每晚都要回竹林山修煉,便稍微慢了幾步,等著小短腿進入他的房間後便去找小虎。
誰知小短腿進入到房裏,將桌子挪到門邊,又不知從哪兒找來了幾張符咒一把貼在門上,生怕被風兒吹掉便用力地拍了幾下。
幻靈委實不解,心裏不免嘀咕他這是要做什麼。
誰知小短腿略有深意地對她道:“也沒做什麼,就是石頭再三叮囑我道晚上務必鎖好門窗,以防……”
以防什麼?幻靈等著他說下去,誰知小短腿竟不再言語了,還一臉防備地看著她,隨後將門利索地關上。緊接著便是桌子堵在門後的聲音,還有一些個什麼東西被堵在門後發出的聲響類似鐵器的叮當聲。
幻靈瞧著門後之人四處忙活的動作,仍是不解他意。於是便托著下巴思索著一把推開了小虎的房門,很是自然地走了進去,好似是自己的房間似的。
木榻之上房間的主人和衣微眠,雙手枕於腦後,如墨的發絲垂在榻上,出塵的氣質,宛如一朵暗夜幽蘭,神秘而清冷。
聽到聲響,便知是誰,榻上之人微微睜眸,複又合上。
不料進來之人不似平時那般坐於窗前等他,竟是來到他榻前。他睜開眸子,眼前便是她一副放大了的麵孔。膚如凝脂的臉上端著一副探究的眼神,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地跳動,柔順的發絲撫過他的臉龐,微癢。
本是不起漣漪的心湖,像是落入一滴清水,一聲脆響泛起層層漣漪。
“小虎,本妖總覺得剛才小短腿所言似是有所指。”
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讓他微楞,接著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很是生氣,喃喃道要去找小短腿算賬。
他微微搖頭,不要說定是石頭勸道暮夜晚上要關好門窗以防她不計男女之防,破門而入。
她聞言一頓,很是驚訝他怎地會知道。
他瞥了她一眼,給了她一記她很是無知的眼神,隨後便拉著她出了望鄉樓。
深夜之下的竹林山,一襲藕荷色衣裙的女子端坐於竹屋樹上,眸子微合,身邊幾隻白色的花靈在其身邊飛舞。
一襲墨袍的男子斜倚樹下,墨眸幽深,修長的指凝結成圈,將整個竹林山置於他的結界之下。幻靈不知每次她需要吸取靈氣之時,樹下的那男子都會偷偷布下結界,不然以牟天長老和郈由長老的能力,不可能直至今日仍未發現她。
清麗之眸睜開,她微微吐了口氣,瞧見在樹下偷懶之人,眉頭不覺輕皺。怪不得這小虎的修為遲遲沒有提升,原來他每次趁她修煉之時皆在偷懶,如此偷懶,怎能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