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這裏何事時了一隻如此低階的妖獸?”安南一眼便看見腳邊的黃小皮。
秦小小搖搖頭,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你來找我有何事,萬一讓爺爺發現更加說不清楚了。”
安南笑道:“說不清楚不說便是,小小,難道你又忘了,我們正身處你的幻境之中。”
秦小小歎道:“雖是幻境,可是太過逼真了,總是忍不住想多留一刻,再留一刻!”
“留得再久也不過是假的,我們需要盡快離開這裏,你難道還沒發現,你我現在體內法力正在慢慢消退,再這樣下去,你我便會變得如同此間的凡人一般模樣嗎?”安南語氣壓低,沉沉的語氣之中透露出一絲鄭重。
秦小小微微皺眉,果然,體內的靈力已經消融一小半,自從來到這處幻境,因是自己的家鄉,一直不忍破去,竟然不知道如此厲害,這才不到一天一夜的時間,體內的靈力竟然悄無聲息的沒了小半。
再這樣下去,等到自己的靈力耗盡,恐怕自己便會永遠困在這環境之中,像個凡人一般老死其中了。
想通這一處,秦小小登時警惕起來。
“可,我雖明知此處是幻化而成,可卻不忍心破去!”秦小小這些年來,便是連做夢都難以見到秦道然,此時雖是幻境,在秦小小眼中,確實可以哭,可以笑,可以生氣,摸得到的爺爺,一時如何舍得破去這幻境。
“這是你的幻境,若是你不肯出手破去,我們恐怕此生都要困在這幻境之中了!”安南歎道。
“你這是已經尋到破去幻陣之法了?”秦小小聽安南的語氣,好奇的問道。
安南緊盯著秦小小的雙眼,緩緩的點點頭,道:“不錯!所謂旁觀者清,幻境憑借你的記憶而成,隻要你將這記憶抹去,幻境便會不攻自破!”
“將記憶抹去?你我現在神識被封,靈力也無法動用,如何抹去記憶?”秦小小眉頭緊皺。
安南雙手背在身後,仰頭看向夜空之上的明月,說道:“抹去這段記憶不意味著完全清除這段記憶,隻要殺掉這個幻景之中,你最是牽掛之人,便能破去幻鏡!”
“殺掉我最是掛念之人?爺爺?”秦小小猛的看向安南,不可置信。
安南搖搖頭,道:“你錯了,小小,他不是你的爺爺,他不過是幻化而來!”
“不,不,我做不到,你不知道,爺爺臨終之前,我都未曾見上一麵,此時,我如何能親手將爺爺殺死!我,我做不到!”秦小小猛烈的搖頭,淚水湧出眼眶,四散飛去。
安南心中一股莫名之火頓時湧起,不知道為何,自從進入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幻境之中,秦小小便如同換了個人一般,優柔寡斷,與一個凡間少女一般無二,半點元嬰修士的氣度也無。
“秦小小,你快醒醒,他不是你的親人,不是你爺爺,不過是幻化而來!”安南雙手掐在秦小小的手臂之上,猛烈地搖晃秦小小,想要將秦小小從這虛假的幻境之中搖醒。
秦小小任由安南搖晃自己,心中一片痛楚,自幼與爺爺相依為命,臨終也未曾見到爺爺最後一麵,是秦小小一直留在心底的痛。
此時即便是在幻境,秦小小也是萬分不舍。
“安南,求你了,別逼我,再等等,再等等,可否?”秦小小淚眼婆娑。
腳下的黃小皮見秦小小淚水漣漣,急的在腳下跳來跳去,抓安南的腿腳。奈何絲毫傷不了安南半分。
安南恨聲道:“若你還想找到悟了和尚與方凝他們,就盡快破去幻鏡,不然越是耽擱,你便會越陷其中,終有一日,你會忘記了自己是人族的元嬰修士,而非是凡間的普通少女!”
秦小小點點頭,道:“我知道,安南,求你了,讓我再與爺爺多待幾日,我便會出手破去幻鏡。”
安南心中泛起一股恨鐵不成鋼的無奈之感,自從認識秦小小以來,從未見過秦小小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擊。
安南緩緩的將哭得眼淚鼻涕一般的秦小小攬進懷中,輕歎一聲。
黃小皮小眼睛一眨,不知道何時,小小這丫頭身邊何時出現這樣一個人?秦老頭知不知道,孫女都快被人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