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地低下頭,看起來像是害怕極了。
在座的幾位同道者紛紛覺著阿鏡的確是給沈遙夜給蠱惑了,而且她是仙侍,身份特殊,不宜施以嚴厲懲戒。
秦瞭深以為然,便命人把阿鏡帶回琉璃峰,暫時禁足三日。
沒見到流血場麵,周論酒似是大為不滿,但觀主既然發話,他卻也沒有辦法。
秦瞭又叫他把阿鏡送回琉璃峰,周論酒眼珠一轉,正合心意。
秦觀主又詢問藺渺有關追蹤沈遙夜之事,藺渺道:“在下山之後,追出了百餘裏,已不見那妖人蹤跡,因掛心觀主安危,隻叫弟子們四散找尋,我便先行回來了。”
秦瞭頷首,胸有成竹地說道:“這妖人委實狡猾,幸而我在丹頂多加了幾重禁製,若非獨門功法,其他人一旦擅闖,非死即傷,所以昨晚上他雖逃走,隻怕也受了重傷,已經不成氣候,遲早晚仍回被緝拿回來,到時候再將他以天雷擊罰罷了。”
大家歎服。
***
藺渺自觀天大殿退出,略思忖片刻,下台階往琉璃峰方向而去。
正拾級而上,卻聽拐角處有人陰測測道:“隻要我願意,現在就可以殺了你,快說,你是不是跟沈遙夜合謀了?”
藺渺皺眉,身形一閃,越級而上。
抬頭看時,果然見周論酒將阿鏡抵在牆壁上,手正扼著她的脖頸。
猛然見藺渺現身,周論酒撒手:“藺師弟,你來做什麼?”
藺渺道:“觀主不放心,怕你會對仙侍不利,不想你果然如此。”
周論酒訕訕笑了兩聲:“我看不是觀主不放心,是藺師弟你不放心吧,你總不會……也給這妖女楚楚可憐的樣子給蠱惑了吧?”
藺渺不語,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周論酒竟笑不出來,終於冷哼了聲:“那好,我不打擾就是。”閃身掠過欄杆,徑直去了。
阿鏡撫著喉嚨喘息。
藺渺走過來,輕輕扶住她胳膊:“我送你回去。”
阿鏡本能地一躲,轉頭看他:“你……”
藺渺瞥過來,兩人目光一對,看著麵前的眼神,阿鏡心頭一片空白,突然沒了言語。
身不由己上了台階,往琉璃峰小院而去,將到張春所在的院子之時,突然聽見裏頭一聲突兀的尖叫傳了出來。
與此同時,裏頭走出一人,卻正是先前那執事嬤嬤。
見藺渺陪著阿鏡而來,嬤嬤向他躬身行禮:“藺總掌。”
這會兒阿鏡早奔了進去,進門後,卻見張春在堂下亂跳。
張春卻也看見了阿鏡,便狂奔出來:“鏡兒,你回來了?沒事了嗎!”
阿鏡才要問她發生了何事,張春已興奮地說道:“我正想去找你呢,你可知道?輪到我了!”
“做什麼?”
“當然是去丹頂啊,昨晚上已經有個仙侍去了丹頂,據說是被選中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我了,我正想趁機去給你求情……你又偏好回來了,這可真是雙喜臨門啊。”張春雙手合什,滿麵感激,“一定是我心誠的緣故,我可真是個有福之人啊。”
***
是夜,四人小轎接了仙侍,從琉璃峰而出,直升向丹頂。
大概半個時辰左右,琉璃峰的院子之中,響起了慘絕人寰的一聲大叫。
一道人影踉踉蹌蹌衝了出來,撕心裂肺地叫道:“阿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