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距離雲鶴十八歲的生日越來越近了,最近和他在固定時間開視頻聊天,我都有在思考送什麼禮物比較好。他看我聊的時候心不在焉,還以為我有什麼心事。

我也沒隱瞞,苦惱地說實在想不到要給他送什麼,雲鶴覺得好笑,本人就在和我聊天,為什麼還要走神去思考送禮物之類的事情。這家夥是連自己的醋也吃的嗎?

我發現他最近都不和我聊蔣冰了,他大方地覺得對方不再是威脅了,以前在意是因為覺得我會和蔣冰發生什麼,現在不在意是因為他充滿了自信,大概到了膨脹的程度。

你心裏有我的。

他那晚這樣說了一句,第一次搶先掛了我的視頻,然後我就像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樣一顆心七上八下,過了淩晨才睡著。母胎單身就是這麼不禁撩。

像我和雲鶴這種線下沒什麼空見麵,線上每天都聯絡,其實應該不會覺得寂寞的。但平白無故地,在掛了視頻以後還是會滋生出一點別的思念,比如想見到他,與他麵對麵說說話,或者隻是排排坐也好。

這應該就是貪心。

我以為在十八歲生日的時候,他會說出讓我很難辦的生日心願,類似於馬上交往之類的。可他沒有,他隻說讓我送一個自己做的蛋糕,就算這一次還是把祝福的字寫很醜也沒關係。

聖誕節那天,他會和楊遠、蘇河他們在白天慶生,那是沒有叫我的學生聚餐。我以為自己被他排擠了,但他卻說把自己的晚上時間空出來了。

晚上隻有我和他慶祝。

[你的蛋糕做兩人份的就可以了,不用太大。]

“你、你居心叵測!居然想和蝴蝶姐姐大晚上的單獨慶生!”

[那你給不給機會?]

“……給。”

[就在你的公寓幫我慶生吧。]

“大膽!居然還要在我的地盤為非作歹!”

[請客都花光了,借寶地一用,或者你來我家?]

“……還是來我家吧。”

我恨我自己不爭氣,也是很久沒見豆腐弟弟了。看來我要打掃一下房子了,至少不能內衣隨處亂丟。

聖誕節這天沒有下雪,今年的一整個12月似乎都沒有下雪,比去年晚了。我和大唐學了做基本款蛋糕的手藝,幸好姐妹靠譜還能幫忙。

因為約好了七點過來,從公司下了班我就急忙回來布置,就連聖誕節的聚餐都推掉了,彭姐說我這麼著急,一定是有發展對象了。我當時心情很微妙,但絕對有竊喜的成分。

雲鶴準時到達,我冷靜地給他開門,室外的冷風吹來他身上的一點酒氣,少年拎著一堆吃的、果酒,還挎一個背包,這種酒的酒精含量並不高,算是小喝怡情的那種。不過我能推斷出雲鶴之前喝的絕對不是果酒,因為氣味不太一樣。

“你聞什麼呢,狗姐姐?”

要不是他提醒了一句,我差點就湊到他頸窩去了,連忙拉開距離,我堆起笑將人請進屋子。

“哇,還買了氣球和彩帶啊。”

“畢竟十八歲生日嘛。”

“好像沒什麼感覺。”

“啊?你之前不是很期待來著,還總是旁敲側擊地提醒我,你要成年了什麼的。”我跟在他後麵說著,想著他喝了酒,又說道,“你和楊遠他們慶祝,肯定喝了啤酒還有白酒吧?酒味在你身上都混雜了。”

“不愧是酒鬼姐姐呢,難怪剛剛聞得起勁。”

“……”姐姐前麵到底還要有多少前綴!

“但是我酒量不錯哦,遺傳我媽了,沒有醉。”

確實是沒醉的程度,走路也穩當,就是白皙的臉上泛著一點紅,眼神還是清明的,大概是微醺的程度吧。小子酒量確實還行。

將他的外套掛好,我本想和他麵對著坐在茶幾兩邊,他卻小狗一樣爬過來挨著我坐。

“來來,你拆蛋糕,插蠟燭!”

“你幫我弄吧。”

“看在你生日的份上,我就給你當回丫鬟好了!”

做好一切準備工作,把客廳的燈熄滅了。我坐回他身側一邊拍手一邊唱生日歌,雲鶴將胳膊搭在膝蓋上,側頭望著我,燭光在他深棕色的眼眸中躍動,像是某種情緒在醞釀翻湧。

“許個願吧!”

“你幫我?”

“……哪有願望也讓別人許的。”

“那就讓我考上大學。”

“你太敷衍了,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嗎!不許願也能實現。”

“好難啊。”

耍賴一樣咕噥著,他身體一歪靠在了我的肩頭,像是一隻大狗。小樣,喝了點酒還學我調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