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生中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這種眼睜睜看著慘死的場麵,從生到死的那個短暫過程,震撼心靈。
西梅奶奶紅著眼,抹著眼淚,而她哭的原因是為了幾隻雞,她很無奈,雞亂跑開來,她是捉不到的,更何況還下著冰雹。是因為無能為力才哭得厲害。不過見江皓然來了,才止住,也許是覺得在一個孩子麵前大哭有些失態,她對著江皓然說道:“這些雞都養了6、7年,有幾隻母雞正在下蛋的。這麼一會就沒了。”
西梅奶奶家此時就她和黨嫂(江皓然親奶)在家,老頭子去田間勞動。她一個人哭得傷心,但另一邊,黨嫂看著下冰雹,莫名高興,眼裏閃動著光,雖然不會哭不會笑,不會動,但也知道這冰雹是頭一回見,心裏還是有點感覺的。
“嗯。”江皓然應了一聲,看著漫天在掉落白球,隻希望能快點掉完。
20分鍾後,天空終於空了。太陽正對著的那片出現多彩的雲朵,光芒特別閃眼,已經是妖過於豔了。
西梅奶奶看著這番景象,喃喃道:天災人禍,這是要出大事了。
後來,每個人臉上都悶悶不樂,大人也變得莫名緊張和煩躁起來。雖然總共隻下了半小時不到,但冰雹帶來的災難是巨大的。
農作物都死了,剛由種子萌發出來的新芽被連根砸了起來,或者直接砸得七八爛,當時幸存的一些受冰水冷了,到第二天第三天也就全死了。萬物變得凋零,沒有生機。就連各種蟲蟻都沉默了。
沒有蔬菜吃,水稻將顆粒無收,那些種農作物賣錢的人血本無歸。由一個外地來的老板,承包了窮山溝鎮的一大片丘陵地種葡萄。前兩年還沒得收,這幾年剛剛能豐收了,遇上這麼一次冰雹,葡萄葉和果實全被打光,支撐葡萄的水泥柱子和鐵絲也都倒了。
就說靠農作物賺錢的人,就算能賺上幾個,也是夠辛苦的。承包的那老板把整片葡萄園轉了一圈後,把這裏簡單的行李一收拾,鎖著門就走了,啥也沒管,啥也不要了。可以想象他收到的打擊。就像這一片土地,即使照著太陽都不暖和。
但日子還得過下去,怎麼過?左右是過得去的,就是要艱苦了。曾經蔬菜都是大把大把喂雞喂豬,或者就讓它們爛在地裏,現在價格都番了好幾倍。一直以來自給自足,突然有一天,種菜賣的人都得買菜了。
再說下西梅奶奶家的老頭子,那中午去田間幹活,一時找不到躲的地方,被砸得血淋淋的。村民們看到他都被嚇一跳,二耗子趕緊開著拖拉機送他去醫院了。
冰雹是極端天氣,不是大範圍的下,就窮山溝鎮以高山嶺村為中間的一條山脈的十來個村受了災。這裏山清水秀,90%以上的森林覆蓋率,幾乎沒有汙染,為什麼會在這裏發生極端的天氣就怪了。
江皓然手上錢不多,馬上得交自己和土狗上高中的學費。現在村民們都這個情況,他也不能不管。於是和土狗去上次那個墓室取了所有的寶貝,去了趟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