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結拜兄弟(1 / 2)

從這以後,村裏的小孩子們都不叫江皓然‘乞丐狼崽子’,見到麵都恭敬地叫‘狼哥’。大人們一開始很奇怪,詢問為什麼改叫‘狼哥’,小孩子東說說,西說說,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到最後呢,就連村裏的大人也改叫江皓然為‘狼哥’。

這名字,江皓然聽著,心裏很舒坦。為了維持‘狼哥’的高大形象,江皓然決定不能再邋裏邋遢下去。以前每天早上他都頂著一堆雜毛在院子裏走來走去。奶奶實在看不下去了,狠狠地衝上去給他兩梳子,他還逃來逃去。他的臉就更是不用說了,一天洗上十次八次,也是髒得一塌糊塗,看著要作嘔的。

按理他是帶著記憶投胎的,從一生下來就有成人的心理,不該這麼不講究。不過有個詞叫‘適應環境’,還有個詞叫‘自我放棄’。

剛來到這裏的時候,如果他有自理能力,他一定不會邋裏邋遢的,曾經他也是一表人才,玉樹臨風的偏將軍。但他隻是個嬰兒,大小便都拉在褲子,聞著那些臭味他無能為力,就慢慢地適應了。

然後呢?家裏連溫飽都成問題,奶奶更不會把他打扮成富家少爺。

久而久之,他很習慣。沒有人會注意自己,沒有人會受自己的影響。他如同一顆塵埃,一顆被嫌棄的塵埃。他更不會費心去討好別人。

現在他知道那一架打得多值。出了一口惡氣不算,全村上下都改叫自己‘狼哥’。

他回來了,無比風騷地回來了。

一早起床,首先給自己洗臉,整發型。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可亂。鏡子是他和土狗趕集的時候在鎮上撿來的大塊玻璃鏡。梳子是土狗從他媽那裏偷拿出來的。每次梳頭前,江皓然都會在頭上灑點水,因為這樣會更有型。

他還會自己洗衣服,把衣服放到桶裏踩幾腳,出清,晾曬。五分鍾搞定,但這樣也比以前幹淨多了。

不管晴天,下雨,他都吹著口哨出門。有一天,土狗說:“我覺得你現在很騷包,頭發梳得這麼有型不說,出門的時候還養成了吹口哨的習慣。”

江皓然湊到土狗的耳邊,很響地吹了一聲,說道:“你能吹得這麼響嗎?吹一個我聽聽”。

土狗慚愧地低著頭,他確實吹不了這麼響。而且江皓然吹口哨都吹出水平,他能用口哨唱歌。

“這不是騷包!”江皓然告訴土狗,“這是酷,有內涵,有樂趣,有品味。”

這,土狗不能理解,他覺得就是騷包。不過跟著騷包的狼哥玩也是有好處,總比跟著小乞丐玩強多了。當狼哥還是乞丐模樣的時候,他隻能暗地裏和狼哥玩。現在狼哥騷包了,講究了。開始有越來越多的小孩子找他玩,村裏的大人還誇狼哥長得俊俏。而且狼哥家的老房子是捉迷藏,玩遊戲的好地方。

說到江皓然家的老房子,就不得不說一點邪乎的事了。

本來村裏的大人知道小孩子在江皓然家的老房子裏玩遊戲之後,都很生氣。嚴厲警告孩子們再也不許去那裏玩了。但是小孩子哪有全都乖乖聽話的,幾個孩子帶頭偷偷摸摸地在裏麵玩,後來越來越多的小孩子又開始在裏麵玩。江皓然的奶奶是攔也攔不住。

不過,沒過多久就出事了。

三個小孩同一天發高燒。二個女孩子,一個男孩子。本來這也沒什麼的,生個小病也正常。但三個小孩一睡著,就說同樣的夢話: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試想,才幾歲的孩子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而且聽說有一個小女孩是重來不說夢話的。

三個小孩發高燒持續了一個禮拜都沒好。白天溫度會降下來,到了晚上又自動升上去。孩子醒著的時候,也迷迷糊糊的,連自己的家人都不認識。

村裏知道一點的老人給孩子收驚,又是燒紙錢,又是半夜裏往外潑飯。但小孩的情況還不見好。

這三個小孩是發燒當天都去江皓然家的老房子玩過,這點全村人都知道。奶奶有些責備自己,怪自己沒攔著小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