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央很生氣。

她知道自己的好基友夏未的本命是景辰,但是她就在剛剛,忍不住當著夏未的麵說景辰私生活混亂。就因為這一句話,原本兩人開開心心約好了去逛吃逛吃的計劃瞬間取消,夏未狠狠地甩臉走人。

理央很生自己的氣,要不是管不住嘴,也不至於鬧成現在這樣的局麵。先不說其他的,各家媒體這幾天把景辰睡粉加約約約的事情大肆渲染,景辰的公關宣傳如一匹野馬,處在即將脫韁崩潰的邊緣。作為景辰的鐵粉,夏未就是因為難過得吃不下飯,理央才約她出來散心的。

“哎喲,我的這張嘴。”理央扶額,一陣頭疼。

“景先生沒事吧,快點,叫救護車!”耳邊一陣嘈雜的聲音,理央頭疼的睜不開眼,索性就一直閉眼休息,但是她身邊總是有很多人走來走去,吵得不得了。她感覺自己被人搬來抬去,但是她毫無反抗的力氣。

“我這到底是怎麼了,大白天的鬼壓床嗎?”理央在心裏默默想著,後來竟然不知不覺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一睜眼,看著房子裝修跟酒店似的,理央一陣發懵,自己怎麼跑酒店裏來了?

手背上紮著針,她沒注意到,掀被子的動作太大,把針頭牽扯到,疼得她齜牙咧嘴,仰到床上自暴自棄似的嗷嗷叫,立馬有人從外麵進來,很關切地問她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你誰呀?”剛說完三個字,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剛剛的叫喚和那句“你誰呀”,嗓音分明就是個男人的聲音。頭皮瞬間發麻,她低頭打量自己,變了,胸都沒有了。胳膊上的汗毛因為這驚嚇,根根豎起。她咽了一口口水,兩眼發直地盯著空氣。

“我是誰?”

“我在哪裏?”

“我從哪裏來?我要到哪裏去?”

她猛地用雙手捂住嘴,才強迫自己不尖叫出來。扯掉吊針,她從床上爬起來,找了半天鏡子沒找到,在窗玻璃上看到反射的人影,這都是什麼事兒呀?為什麼那玻璃上的人是景辰,是景辰,是景辰呀!腦子上還裹了一圈白布,這什麼情況,他被打了嗎,這副德行,醜破天機。

“辰哥,你沒事吧。”

“你叫我什麼?”不知道是因為震驚還是氣憤,理央忍不住大著嗓門吼起來,嚇得那白淨小哥一哆嗦,當然,也嚇得理央自己一哆嗦,陪了她二十年的娃娃音突然就變成了一個大老爺們的嗓音,擱誰誰接受的了。但這不是重點,重點,她現在是個男人了。那她自己的身體去哪裏了?明明和夏未約好去吃飯的,夏未呢?

“夏未呢?”

“誰,夏未是誰?”那白淨小哥一臉懵懂。

“你叫什麼名字?”這小哥好眼熟,夏未追星,把景辰身邊的人的資料都掌握了,但是理央隻是見過這人的照片,知道他是景辰的助理,但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叫白路。”

“你一個大男人,取個女人的名字,白露,我的朋友陳白露小姐?”

“不是露水的露,是馬路的路。”白路被嚇得不輕,默默地吞著口水,景辰這是中邪了還是腦震蕩的表現,這副模樣好嚇人。

理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白路的表情,他就像看到神經病一樣。理央自己也的確快瘋了,現在要怎麼辦?

“我怎麼了?這是哪?”

白路如蒙大赦,景辰終於開始問正常的問題了,於是回答:“這是醫院,你在發布會上被……被人……”

“好了,別說了。”被了半天沒被出來,肯定不是什麼風光的事,被人打了唄,就景辰這德行,她現在占用了他的身體,都忍不住要啪啪啪自己打臉幾巴掌。

“這是病房?這麼高大上。”

“總監說了,你需要清靜,需要休息,所以要準備vip病房。”

“有電腦嗎?我去上個廁所,你給我找台電腦來。”

“總監說了,不讓你看網上的東西。”

“快去。”理央命令地口氣說完,又覺得這樣有點過分了,好好的幹嘛凶人家。撇過臉四處張望,被尿憋得不行,病房就有洗手間,果然是高大上的病房,剛剛找半天沒找到的鏡子就在洗手間的門口。她一進去就把門反鎖了,她需要冷靜,現在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