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曾經收集來的情報,玫月輕笑出聲,惹得佳人按耐不住抬頭看他,立馬迷失在動人心魂的笑靨裏。
“我也沒聽過,”他好心情的說,“你這不是。”
說完,轉身就走。
大青扶蘇聽得一臉莫名其妙,立即追上去問道,“你說的什麼意思?什麼‘聞風喪膽,琴聲鋸鋸’,誰彈的琴,竟如此可怖?”
“那是福凝公主琴音的別稱,據說,有摧魂奪命之功效。”
“摧魂奪命,還功效!”
他站住腳,歎了一口氣,似下定決心,衝豐姿玄紅的背影大聲道:
“你是不是忘不了福凝公主,”這幾乎是肯定句,毋庸置疑,歎息道,“她出現了,她在汾城出現了。”
背影頓住,半晌沒反應。
大青扶蘇疑惑,難道是自己想錯了,玫月並沒有對福凝小公主念念不忘?
玫月突轉身,唇紅齒白,盡是開懷好顏色。
“皇兄,我要出趟遠門!目的地,汾城!”
……
溫泉。
秦星愣了半晌,最後支吾道,“也是一副能靠臉的好相貌。”
聽了這話,福凝並沒有什麼反應,她站了起來,平靜的把亂糟糟的劉海撥好。
秦星“嘩啦”站起來,不著寸縷,挺著傲人的資本,走上岸,慢悠悠穿上衣服。
福凝是第一次看到同性的身體,不免好奇多打量了兩眼,又低頭看自己的胸口——似乎……平了些。
秦星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你這樣的相貌,若加以調教,成為花魁不是問題,隻是,你不屬於這兒。”
她披上薄紗,搖曳著妙曼的身姿走過來,微微俯視福凝,漂亮的眼睛閃爍莫測的光,紅唇勾道:
“對吧,公主殿下?”
驚!
福凝睜大眼,“你……如何得知?”
她被送來的時候,換了身幹淨的衣著打扮,那些人也未曾透露她的身份信息,就將她交給了青樓媽媽。
在這裏,她是無名,默默無聞的無名,不應該會有人知道她曾經是公主。
秦星盯著她,似乎因為她終於有了不一樣的表情而感到高興,“那日八百米跪街,我恰好在現場,沒想到,會在這裏又碰見了你。從國滅,跪街,再到青樓雜役,似乎,看起來你才是最可憐的那個。”
她靠近她耳邊,死死盯著她臉上的細微變化,紅唇吐息,如鬼魅低語,“尊貴的公主殿下,從萬人敬仰跌落至沒有尊嚴的底層,這樣的滋味,想必是終身難忘吧?”
何止是終身難忘,是血肉模糊。
秦星把這些血肉模糊的記憶又翻了出來,看他人傷看他人痛,心裏竟有莫名的暢快感。
福凝一動不動站在原地,除了一開始的驚訝外,幾乎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很平靜的聽,狀似麻木。
秦星愈發歡樂得意。
尊貴的公主又如何,還不是一樣淪落至此,萬劫不複。
靜默。
福凝低著頭,劉海擋住眼睛,沒有說話,看上去就好像在痛苦的泥沼中、孤苦伶仃、無力掙紮隻能黯然沉淪,直到被吞噬,滿目瘡痍的心如死灰風逝。
痛快。
秦星嚐到了不一樣的快樂,紅唇上揚,幾乎想放聲大笑。
“你真好看。”
僵住。
秦星轉頭,福凝扶著劉海,露出一雙純粹燦漫的眸子,星星點點,繼續說。
“和我二皇姐一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