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眯了眼,看清了旗子上的字——太常府。
太常府?那不是有金山公子的家嗎?
他呆呆站著胡思亂想,一時不察,轎隊來到了眼前。
“讓開!”壯漢冷酷的驅趕聲。
回過神的眼鏡心裏一咯噔,怕慫怕慫正要讓路,就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帶幾分清冽。
“慢著。”從轎子裏傳出來。
是金山。
眼鏡像找到靠山一樣高興起來,“金山公子,是你嗎?!”
被遮掩得嚴嚴實實的轎子裏,金山似乎嗤笑了一聲,“眼鏡公子,怎你一人,白可呢?”
不知是否是錯覺,眼鏡總覺得金山在說白可名字的時候,總含著一股歡欣勃發的人間煙火氣息。
“我亦不知,估計在宮裏吧,我正要去宮裏找他。”眼鏡實誠。
轎子裏默了半刻,“如此,那我們同行。”
他說完這句話,再無下文,壯漢們也是一動不動,冷著臉,既沒邀請他上轎,也沒邀請他騎馬,隻是把他納入範圍,不再驅趕他。
眼鏡跟在轎子旁,摸了摸鼻子,內心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忐忑。
很快又自我唾棄。
這可是金山,單蠢無害的有金山,有什麼好緊張的!
他給自己鼓了氣,振奮起來,轉移注意力般問道,“金山公子,你的轎子怎是墨黑色的,這未免太不符合你的作風了?”
他話音剛落,前麵打頭的馬匹就停了下來。
抬頭看去,不遠的前方,是坐在馬背上的時墨,眼神淩厲盯著他們。
“時墨!”眼鏡驚呼,“你在這裏做什麼?”
而且還大刀闊斧的擋路。
時墨不回答,隻盯著轎子,眼睛要灼出個洞來。
“你到底是誰!”
眼鏡一頭霧水,時墨在說什麼,他上前一步,急忙解釋道,“時墨公子,這裏麵是金山公子呀!”
“哼!”很輕微的哼笑,帶著巨大的蔑視,從轎子裏傳出來。
眼鏡呆住,側頭,剛好有風過,揚起轎簾,穿著黑玄衣袍氣場大變的金山勾唇,一字一句冷笑道,“我是有清山。”
這是……
眼鏡徹底呆住,這是金山公子?
完完全全就像變了一個人!
怎麼回事!?
轎簾落回原位,掩蓋住了隻是麵容相似的陌生人,盯著黑色轎簾,難以置信的眼鏡在心裏一遍遍告訴自己:那不是金山公子,隻是幻覺,隻是幻覺。
下一秒,有壯漢撩起轎簾,坐在裏麵的,還是剛才的金山,氣息格外黑暗的金山。
時墨沒有意外,他冷聲道,“有清山,你會來萬佛寺,不是為了白可,而是為了公主,你想綁架公主,作為籌碼,可惜,計劃破滅。”
有清山嗤笑道,“我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管你信與不信,白可是目的,公主……隻是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