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盛的光芒,隻會把她灼燒蠶食,灰飛煙滅。
倦極了,無望極了。
汐今扯出一個笑,笑中都是令人看不懂的意味與哀淒,話語輕輕。
“公主,白可他在後麵等你。”
福凝回身,白可在十步遠處,安靜候守著她。
汐今拂禮,堅定離去。
心慌的感覺更盛,福凝喊她,“汐今,汐今!”
好像不喊,就會永永遠遠缺失一塊。
汐今往前走了兩步,才微微回頭,又立馬側回去,揮揮手,繼續往前走,再也沒有回過頭。
她就這麼一步步,不停的走出了福凝視野的範圍,像走出她的世界。
福凝驟感心驚,莫名的害怕席卷了上來,手指微微發抖。
少年走過來,站在她身後,摟著她。
“福凝,怎麼了?”
抓著少年的手,無措顫抖。
“白可,我也不知道,我害怕,很害怕,好像,要失去了什麼。”
白可眺望一眼汐今離去的方向,眸光淩厲。
“公主莫怕,有我在,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你,永遠不會背叛你,永遠的永遠,我都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
他大抵是個惡魔,惡魔骨子裏的話不是謊言,確切來說,是詛咒,生生世世永不分離的詛咒。
惡魔也好,詛咒也好,不離開的誓言讓福凝稍稍安心。
李汐今回到親王府,她站在門口看了許久,才走了進去,門檻一跨,一褪懦弱,脊骨堅定。
前堂屏風後,坐有一人。
嗓音低壓,“想好了?”
李汐今眸色暗黑氤氳,“想好了,我失去的,都要親手拿回來,他們的時代,已經夠長了。”
……
白可陪福凝一塊回公主殿。
剛進門口,就有宮人拿了一封信過來,交與白可。
“白可公子,有你的信。”
福凝自顧自倒了一杯茶喝,“誰寫的?”
白可翻看信封,沒有寄信人落款,拆開一看,立馬明了。
“是親楓。”
“親楓!”
福凝感興趣,跳了起來。
“他說了什麼?”
白可掃了一眼信紙內容,就把信紙折起來。
“沒什麼,他說自己一切都好,勿念,還說……”
少年停了腔調,忽然看著福凝不說話,眼神奇怪。
福凝急問,“還說什麼?”
少年漫開笑靨,“還說我們什麼時候成婚?他好回來喝喜酒。”
福凝,“……”
“他真這麼說?”
少年笑而不語。
福凝直接拿過信紙,打開一看:
“萬安,勿念。他日重逢,我必為將軍。”
熱血簡單,很有親楓的風格。
她把信紙翻過來,空空如也,並沒有白可說的什麼成婚喜酒。
“好呀你,騙我!”
少年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期待的問,“公主,咱們快快成親吧,明天來不及,那就下周吧?”
明天和下周,都太快了吧。
福凝想抽回手,抽不動,少年握得死死的。
“白可,你還小。”
“我不小了。”
“你才十六,還小。”
少年眼光朝下看了一眼,莫名堅持。
“……不小了。”
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