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楓不好意思咧出一個白牙式笑容,摸摸後腦勺。
“和一個武僧比武,不小心輸了,就來劈材了。”
雖說輸了比賽,可他沒有半絲頹靡或者難過,狹長的眼睛是遇到對手的明亮,熠熠生輝。
白可默了一瞬,垂下眼簾,嘴巴動了動,聲音低低。
“你才是真正的開心。”
親楓錯愕,像是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什麼。”少年展顏。
他們說著話,後麵有動靜傳來,齊齊看去。
隻見長身玉立的時墨站在後門,和一個和尚交談甚歡。
親楓靠近白可。
“看到沒,我們來這兒,就真的是改造,我不是挑水就是劈材,眼鏡抄佛教,你掃大街。隻有時墨,同人不同命,什麼任務都沒被安排,每天遊山玩水遊手好閑。事實勝於雄辯,看來,男人都愛的是時墨,不是你白可。”
親楓拿他說過的不要臉話堵他。
白可斜眼瞥他,“是和尚都愛他。”
然後抬腳離開,“走了,思壁泉在等我。”
親楓在後邊囑咐,“你別太死心眼,泡一會兒就得了!”
白可頭也不回的揮揮手。
時墨與和尚交談結束,分道揚鑣,恰好看到白可離去的背影。
親楓同他打招呼,“冰山,今天又去哪遊山玩水了?”
時墨不答,隻是看著白可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親楓解釋,“這家夥,又惹怒寂圓老和尚,正去思壁泉領罰。”
白可的事情,時墨也有所耳聞,讓寂圓頭疼,讓所有和尚無奈,估計再呆久一段時間,就會成為萬佛寺的名人。
時墨,“我倒是小看他了,很能作。”
在宮裏,外表乖萌,除了公主和一些相熟的人,他幾乎不會與別人隨意說話。
可誰能想到,上了山,突變,直接媲美美猴王,四處捅婁子。
親楓緘默。
他想起白可的低語“你才是真正的開心”,當時就已經聽清,隻是覺得不可思議。
“看起來鬧騰的人,往往最寂寞。”語氣夾雜悠長的歎息。
也許,白可隻是太寂寞了。
他作天作地,想要忘了難以排遣的寂寞。
時墨深深看他一眼,沒有附和。
親楓把散落在鬢角的發絲往後一擼,語氣恢複正常,好奇問。
“對了,我一直有個疑問,你不怪白可嗎,他可是……毀了你與公主的姻緣?”
要說怪,也隻是給白可冷臉,加上更加犀利的冷腔冷調,其實時墨一向如此,倒沒多大變化。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白可的“罪過”,可是不小,時墨的反應,也是過淡。
時墨俊麵矜持,右手捏了捏拳頭。
“怪過。”
親楓不理解,“怪過?什麼意思?”
時墨鬆開拳頭,垂下手,看起來有些無力。
“這門婚事,公主從未放在心上,她是被我們推著走。成與不成,都沒什麼兩樣,公主依然隻拿我當朋友。既然如此,又何須責怪他人。”
親楓,“……你真是個原則帝。”
時墨:……
這都什麼謎之生動形象的綽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