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凝快步走到他麵前,拿出手帕,有些慌無措,抬手就給他擦淚,一時間也就忘了男女授受不親。
香桃站在兩人後邊,故而沒發覺白可小公子哭了,她看到公主的舉動,十分不妥,可當觸及到公主眼裏的關心與心疼,還是默默不語。
罷了,從小一起長大,除了沒有血緣關係,可不就是一對親姐弟。
少年隨意用袖口擼一把眼睛,眼眶紅紅,強道。
“我才不在意別人,若姐姐不要我,我哭死算了!”
說著又有水漫金山的趨勢。
福凝真是怕他了,心疼得不行。
“好好好,你放心,就算我不要我自己,也不會不要你!”
聞言,白可才破涕為笑,像個孩子,純真無邪。
福凝莞爾,眼神溫柔。
這可是她撿回來的小哭包,那麼可愛,隻能寵著。
……
眼鏡公子成為第一個全部通關之人。
剛通關,就有人點燃一炷香,敲響銅鑼,聲傳四方。
意味著已有人通關成功,比賽時間隻剩下一柱香。
眾人頓時緊張起來。
福凝和白可趕到第三關的時候,發現這裏滯留了很多人,有一種上一關過來的,都卡在這裏的感覺。
他們的出現,不,準確來說,是她的出現,又帶起一小波嘩然。
福凝猜,也是因為對“沒信心”的解讀過度。
各種議論紛紛又起。
李明珠也卡在了第三關,心情煩躁,見到喜樂佳人,越來越控製不住冷嘲熱諷。
“喜樂佳人,好運氣,可這第三關,光憑運氣可是過不去!”
第三關,是作聯邊詩。
聯邊詩,指詩句中的每個字都用偏旁部首相同的字組成,聯綴成章,使句中諸字具有特別整齊的形式美。
難度是上一關的十倍,想要在極短的時間內想出來,並不容易。
總是有人喊衰,福凝也習慣了。
可能這就叫“紅極必黑”定律。
她隻瞧了倨傲的李明珠一眼,然後視線下移,盯著李明珠腰間的香囊,看了會兒,又不動聲色移開。
“白可,走吧。”她對小少年說。
白可心思玲瓏,“這麼直接,不走低調路線了嗎?”
福凝微微一笑,“鑼已響,香已燃,時間不多了。”
白可微挑眉,小公主不是主張佛係比賽嗎,怎麼忽然抓緊起來。
不過他也沒多問,隻緊緊跟著公主,作為忠犬哭包,就算給他一杯毒液,隻要是公主給的,他都會毫不猶豫喝下去。
琴音先生說的沒錯,他的執,已入魔。
福凝站在宣紙前,拿筆沾墨。
許多目光都彙集在她身上,猜忌、疑問、懷疑、輕蔑。
福凝掃望一眼,提高些音量道。
“我的運氣,都是自己給的,而且你們可能都誤會了,我所說的沒信心,可不指寫詩。”
不等他們反應,勾唇,落筆。
福凝寫得慢,但穩,白可完成沒多久,她也完成了。
評委神色吃驚,拿起來念:
逍遙近道邊,憩息慰憊懣。
晴暉時晦明,諺語諧讜論。
草菜荒蒙蘢,室屋壅塵坌。
僮仆侍伶側,涇渭清濁混。
……
自稱才華橫溢的馬騰飛終於匆匆趕到的時候,福凝和白可正往外走。
馬騰飛問,“喜樂佳人,你去哪?”
福凝回眸,笑眼眯眯。
“通關。”
哦,通關。
啥!通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