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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

“哦?”少年公子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依舊笑眯眯的,“看你著迷,還以為喜歡得很呢。”

本是來辦事,突然冒出這人來糾纏,唐知閑也隻是一心想敷衍過去,可現在要留意的人都走光了,想起來如果不是這人攔住自己,自己早就走了,就不會看到後來的種種,本人雖然不知曉,卻實在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此時見他始終笑容滿麵地要跟自己搭話,也實在不好讓他再難堪,幹脆陪他一陣,就當作報答好了。

如此想著,他也笑了起來:“難道公子喜歡?我還以為這一出戲人人都隻當看個笑話呢。”

“這是第一次聽。”

“原來如此。公子怕是不知道吧?這一出戲裏說的,便是歡喜王爺燒禦園瓊花獨留一株獻花魁的事。”

歡喜王爺,其父東陵鈞本乃先帝義弟,隨先帝出生入死打下江山,先帝登基後封他為平寧王,賜予己姓東陵。而這位小王爺,更是在六歲時便被先帝賜名歡喜,從小倍受寵愛,以至於他年歲越長越是任性妄為,像是燒禦園瓊花獨留一株獻花魁這樣的事層出不窮,傳為坊間談資。

此時聽唐知閑這麼說,那少年公子眼中多了幾分興趣:“那不也算是一樁風流韻事?”

唐知閑撇嘴:“這些年若論鳳京的紈絝子弟,誰人比得上那位小王爺?而不巧的是,唐某這輩子,最最瞧不起的,就是這種無所作為隻依靠父兄蔭戶四處惹是生非的公子哥兒了。”

聽他一連串地說下來,將那人貶得一文不值,那少年公子不禁噗嗤一笑,半晌才道:“原來是唐兄,那敢問唐兄大名是……”

“大名不敢當,我叫唐知閑,你呢?”看得出眼前人愛笑,唐知閑也不禁心生了幾分親近之意,言語間也少了些拘謹。

那少年公子眼波流轉,勾唇一笑,手上折扇習慣地一合一張:“庭月照。”

普普通通的三個字,聽在耳裏卻愣是讓人心神一蕩,唐知閑手上杯子一頓:“好名字,令尊好才情啊。”

庭月照抿唇笑了:“是我娘取的。”

唐知閑無聲了,左右尋思著說點什麼把尷尬遮掩了過去,台上卻咿咿呀呀地唱起了“謝家道韞能詠雪,更比男兒勝三分”的小調來,忍了又忍,終究不能當作沒聽到,唐知閑的臉刷地紅了一片,恨不得把頭都埋到地底去。

庭月照笑得前仰後翻,小扇子越發使勁搖起來,好半天才收斂住了:“聽你剛才的話,說得跟那歡喜王爺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他得罪過你麼?”

“倒也不是。”唐知閑好不容易撿了個台階,自然從善如流,“隻是你看如今鳳京都亂成什麼樣了,官吏貪汙受賄,惡賊宵小四處行凶,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能就是再厲害能頂什麼用?就該他這些官家子弟多下工夫,可你看他都幹些什麼去了?為了送朵花給一個女人,把禦花園的花都給燒了,聽說前兩天還為了一副不值錢的畫跟天翎國使者的家眷吵起來了,真是有失國體啊。”說到氣頭上,他將手中的酒一幹而盡,把杯子啪的一聲擱桌子上,庭月照隻微笑著替他滿了酒,聽他說下去,“他老子是開國將軍國姓王爺,一輩子憂國憂民,怎麼這當兒子的就這麼不爭氣,隻仗著皇上寵他就胡作非為呢,真是氣煞我也。”

庭月照笑著搖頭:“你還真生氣了?這樣的話對我這個初相識的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