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落的人,自然不肯幹這種事,因此留在房裏。

及至到了門外,才發現百味子和梁易倪岩早已潛伏在那裏了,一身裝束簡單輕便,想必是為了隨時逃跑好用。四個人會麵,先是吃了一驚,然後都發出會心的微笑,各自尋了個上好的地理位置,盤踞起來。

好半晌,就聽裏麵悄無人聲,四人正詫異間,忽聽獨孤漱玉道:“東……東方大哥……你……你怎麼不說話?”

然後是東方聞向來刻板的聲音,此時竟添了一絲羞窘,結結巴巴道:“漱玉……你……知道的……我向來不會……說話……這不是等著……聽你說嗎?”

“你……”獨孤漱玉為之氣結,半晌才低了頭,臉上飛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紅雲,恨恨道:“笨蛋,這種時候……人……人家也會害羞的嘛。”

窗外的梁易身子一歪,險些栽倒,幸虧百味子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忽聽裏麵的聲音驚叫了一聲道:“東……東方大哥……你……你幹什麼?”

東方聞道:“既然……你……害羞,我當然就要主動一些了。”

四人一聽這曖昧不明的話,登時精神大振,拚命伸著脖子,想看看房間裏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最不濟也該進行到“呂”字了吧。因此個個爭先,都想看看這天下最不解風情的男人和最囉嗦的男孩之間的吻會是什麼樣子。

卻聽獨孤漱玉道:“這是什麼酒?會不會很辣啊?我隻喝桂花釀的。唉,要是在現代,紅酒是最適合的了,早知道成婚前該回去一趟的。”

“咕咚,咕咚”四人一齊栽倒,原來東方聞的主動,不過是主動去拿了交杯酒而已。好在他們都是絕頂高手,反應敏捷,嗖嗖嗖的竄到屋頂上,獨孤傲順便用掌風掃落了門前的幾個花盆。與此同時,窗子已經被打開了,東方聞探頭出來望望,回身道:“沒什麼?可能是風太大,刮倒了花盆之類的東西。”然後關好窗子。

四人一動不敢動,好容易捱了一刻鍾,估計著屋內的人警覺性應該放鬆了,這才偷偷的溜下來。東方聞雖也是絕頂高手,一是因為這幾個人武功。尤其是輕功俱都非凡,二是他此時意亂情迷之際,自不複原先的警覺。因此竟沒聽出來。

喝了交杯酒,兩人想到接下來要進行的事,不由都覺麵紅耳熱。東方聞的兩臂做了數次伸縮運動之後,終於一個發狠,將小愛人緊緊的擁在懷裏。湊上唇去便要親吻。

窗外四人透過窗戶上的小洞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心潮立時彭湃起來,卻見獨孤漱玉忽然捂住東方聞的嘴巴,遲疑道:“東方大哥,雖然……很難為情,可是我……還想問問……你……你知道我們……我們要如何……如何做這床第之事嗎?”

東方聞的呼吸粗重起來,忙不迭的點頭道:“知道知道,我事先已經做好功課了。”忽然發覺說漏了嘴,不由大窘,捧過獨孤漱玉的小臉,便狠狠的吻下去。

獨孤漱玉頭一偏,急道:“不是的,我們都是男人……東方大哥……你確定你真的知道兩個男人……怎麼做這種事嗎?”

東方聞額上的青筋全部迸了出來,深深吸了幾口氣,他一把摟住獨孤漱玉,嚴肅的道:“漱玉,我以絕頂堂堂主東方聞的聲譽起誓,我……知……道……。這回你放心了吧。”說完再不容懷中的小愛人有掙紮的機會,深深的吻了下去。

四片唇相貼的瞬間,往事如一副副畫麵般在兩人的腦海中重現,他們離奇的相遇,而後的相知,又是怎麼就在不知不覺中陷進了這綿綿的情網中。四目相對下,中間流轉著千絲萬縷的情意。

獨孤傲就差沒有向天空撒花慶賀了,他很想振臂高呼來表達自己的興奮之情,可惜這是不可能的。看向梁易,甚至感動的流下了淚水。兩隻眼睛卻還是緊緊盯著屋裏“兒童不宜”的畫麵。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東方聞才放開了獨孤漱玉,心中對自己的吻技大為自信,看漱玉渾身發軟的樣子就知道了。卻見他眨巴了兩下大眼睛,忽然道:“糟糕,東方大哥,我們都做錯了,我記得接吻的時候,眼睛應該是閉著的。而我們卻全睜著。來,我們再來一次吧。”

“咕咚”一聲,定力最差的梁易再度栽倒,然後四人故技重施,飛身上房,卻聽東方聞道:“不用理它,想必又是風刮倒了花盆。來,我們繼續。”

四人心中竊喜,東方聞竟鬆懈到這步田地,看來色之一字,確實可以擾亂人心啊。得意洋洋的輕巧下來,不料卻對上東方聞冷冷的臉龐。

“還沒看夠嗎?”東方聞冷冷的開口道:“你們也太貪心了吧,既然這麼想知道,沒關係,暫且請回避一下,稍後我會讓漱玉詳詳細細的給你們敘說一遍,如何?”

獨孤傲和梁易連忙陪笑道:“不……不必了……我們……隻是來看看還有沒有什麼不周全的地方,既……既然堂主這樣說,那……我們就不打擾堂主和漱玉的好事了……告辭。”然後一溜煙的都跑的沒了影子。

東方聞這才回房,獨孤漱玉冷笑道:“他們既然興致這麼高,我倒不能辜負了,改天有了空閑,再和他們好好說說吧。”說完忽然低下頭,期期艾艾道:“東方大哥,現在閑雜人等……都不在了,我們……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入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