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段(2 / 2)

輕輕掀開斯坦威的琴蓋,柔和明亮的日光燈均勻地灑滿了琴鍵,雙手還未放在琴鍵上麵,腦海裏似乎已有無數旋律在激蕩,麵前的鋼琴,似乎已經和自己建立了一種難以言表的玄妙聯係。

“他似乎又有了進步?”看著鋼琴前還沒有開始演奏的陸維,格拉夫曼有些難以置信,他的目光一向很準,雖然陸維還沒有彈出一斤小音符,但單就他此刻坐在鋼琴前的氣度,就不是幾個月前格拉夫曼在南戴河那場音樂會上看到的可比。

“真是不敢相信,這個東方男孩兒的身上總是充滿了奇跡”格拉夫曼有些感慨,要知道,到了陸維現在的程度,如果說是技巧上的進步還可以理解,短時間內能夠從整體的風格上有明顯的進步和完善,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然而,此刻格拉夫曼卻真實地看到了這一幕。

他又哪裏會知道,陸維這一次的突破,本來就是在心境上的突破。

藝術這種東西,本來就強調內在的修養。個人的境界越高,手底下的音樂境界自然也就越高。這完全和技巧無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輕籲了一口氣,陸維的雙臂自然的抬起,如同有一種看不見的力量在牽引著一般,十指以一種十分舒適的角度向琴鍵上落去。

在接觸到琴鍵的那一刻,十指如同被注入了一種強大的活力,瞬間變得充滿生機!靈活地抬指、觸鍵。每一個小樂句,都完美地如同一次最自然的呼吸,在聳靈巧的跳躍中,展現著晶瑩如珍珠般的迷人魅力!

陸維的目光中閃著靈動歡樂的色彩,整個身體都似乎因為這音樂而“活”了起來,雖然看上去沒有太大的動作,但每一個細微的擺動,都是和著音樂做出來的最舒服的姿式,那種感覺,實在是難以言表。

而音樂呢?

格拉夫曼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聽到的這首《土耳其進行曲》,盡管他已經聽過、演奏過無數次,可從來沒有一次,他感到這首曲子有這麼多他不曾知道的、新鮮的東西,那晶瑩的音符、幹淨的小分句,都如同帶上了靈性,不再是死板的音符,一個個如同活了過來一般,歡快地在他的身邊圍繞,格拉夫曼甚至感到。自己伸手就可以觸摸到這些美妙的音樂!

“這、這真是太奇妙了”;格拉夫曼沉浸在這種境界裏,全然忘了自己是在欣賞陸維的演奏,隻是自顧自地,在那裏隨著音樂的節奏做著奇怪的動作。

而一直靜靜地坐在一旁的曉淩。此刻也微微閉上了雙眼,臉上帶著一抹頑皮的笑容,如同被陸維的這段音樂勾起了她好動的天性,迷人的麵容上滿是幸福開心之色。此座。因為這音樂,兩人都感到了一種單純至極的快樂。

陸維的十指輕靈地在琴鍵上跳躍著,這首他曾經彈過無數遍的樂曲。此刻卻依然帶給他無比鮮活的感覺,手指享受著在琴鍵上起落間的歡樂,如同有一種無窮的動力在吸引著他一直演奏下去一般。此玄,一切的調式、和弦、指法,都已經離開了他的腦海,無數的奇妙樂思。如同泉湧般徊油地從腦海深處湧了出來,圍繞著那個最初的動機。展開了無窮無盡的變化。

靈巧的小快板樂句在第二遍時,就徹底偏離了原來的樂譜,原本是單音符組成的旋律,突然就變成了雙音,而由於這突然改變而帶來的指法問題,卻仿佛根本沒有影響到演奏。陸維的右手,始終在以一種最舒服、最悅目的姿妾來演奏,而這第一主題的每個音符上,就那麼憑空多出了一個三度音。

格拉夫曼臉露滿意之色,這段主題改編成雙音變奏,音樂形象聽上去更加豐滿了,更為難得的是,  日心坐體的顆粒感並沒有因為多加入了一條旋律而被破壞。盾;,心持著一開始的狀態,就如同中國的樂器揚琴或是琵琶的斷奏,聽上去十分奇妙!

而此玄左手的伴奏,也不再是規規矩矩的小快板半分解伴奏,而是獨立成了一全部分。此刻,那隻左手,正以一種不亞於右手的速度。在低音區和中棄區做著一連串的小跳,一串俏皮幽默的旋律,如同嘻皮士音樂的風格般,卻又忠實地履行了伴奏的職責,將右手那段主旋律襯托得更為豐滿了起來。

仿佛是不甘寂賓,第一次變奏網網結束,左手就迫不及待地“搶”

過了主旋律,靈活神氣地小分句,突兀地在低音區響了起來,速度卻並沒有絲毫的減慢,左手在以一種快速的姿態向人們表明,他完全可以做到和右手一樣的事情!

而解放出來的右手,此刻卻在高音區製造了一連串瘋狂的華彩。

流瀉的音符如同一匹泛著白色煙霧正從天空飛流而下的深布般,密集的音符幾乎形成了一條分不開的旋律帶。而你如果細聽,就會發現這條旋律帶,正是在對低音部分的主旋律做著快速的發展與變化,有時是旋律的四度移調,有時是僅僅剩下了一個節奏的骨架,而旋律卻已經變成了爵士,有時卻又是一連串六連音式的和弦。難得的是,無論右手如何變化,卻始終保持著完美的從屬的位,櫃毫沒有影響到左手的旋律主體地位,一次又一次的變奏,將這段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