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段(1 / 2)

卉和張一鋒這些“正統”記們一陣感歎。

“這陸維,看來在娛樂圈的風頭不小啊。老陳啊。我們就看看這個陸維手底下的水平怎麼樣吧。”。張一鋒說道。

“嗬嗬,能怎麼樣。*****一個師範生而已,真不明白他是怎麼搞到比賽的推薦信的。”,陳卉搖頭笑道。

“一看你就不關心娛樂圈的動態,聽說這個陸維的鋼琴老師,可是孔翔東評委啊。不過好像學習地時間不太長,隻有不到一年。”,張一鋒說道。

“不到一年?老張啊,我記得你也是鋼琴專業出身地,你覺得,不到一年,鋼琴水平可以達到多高?”,陳卉笑著問道。

“嗬嗬,那倒也是,我們別聊著,已經開始了,是好是壞,看過再說罷。”,張一鋒笑著說道。看著已經坐到鋼琴前麵的陸維,張一鋒總有種感覺,那就是這個陸維地水平應該不會很差,那純粹是一種感覺,陸維在鋼琴前那自然的姿式,臉上那淡定的神色,都給他一種錯覺,似乎那不是一個前來參加比賽的選手,而是一位偉大的鋼琴家,在專心準備著他的演出。坐在鋼琴前,陸維略微沉靜了一小會兒,將心裏的雜念都摒棄在外,一時間,舞台外的一切:觀眾、評委、記,似乎都離他遠去,天地間,隻剩下了自己和眼前的這架鋼琴。\\\\\

平淡的目光瞬間變得堅毅,仿佛帶著嚴肅的思考,這一刹那間的表情,令台上的眾多評委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陸維在刹那間變了一個人一般,那絕不是裝出來的神情,在座的幾乎都是彈了半輩子鋼琴的人,哪裏會看不出來陸維現在的狀態,那正是眾多鋼琴家夢寐以求的一種演奏境界,且不論陸維彈得如何,單純的這一演奏前的準備,就已經隱隱露出了一絲高手風範。

“咚!”,斯坦威鋼琴出一聲低沉的歎息。陸維的雙手,深深地陷入琴鍵中,而眼神,也隨著這如同歎息般的一個和弦,變得無比深邃。

緩緩地提起雙手,輕輕地奏響了兩個弱音,如同那聲重重的歎息過後,帶著沉痛回憶的訴說,但隨即,一個更為猛烈和不和諧的和弦隨後而至,重重地敲擊在眾人心裏!這是帶著一絲悲壯的命運色彩的聲音,如同最殘酷的現實般,讓人不忍直視!

雖然剛剛已經聽過了陳曼曼的演奏。^^ ^^但此刻,每一位觀眾的心裏都有著這樣的一個聲音:這是同一曲子嗎?還是那幾個和弦,還是同樣的旋律,但出來的效果卻是天差地別!在陸維的手下,沉重的和弦帶給人們一種無比沉重的厚實感,而那如同呻[yín]一般的弱音,卻似一縷低語,不輕不重,卻恰恰觸到了他們心底那最柔軟的角落。

魏曉凡靠在座位上,輕輕閉上了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他已經習慣了在陸維演奏貝多芬的奏鳴曲時這樣去傾聽,而且自從這樣的習慣形成後,那些以前幾乎每天都要聽幾遍的不同的珍藏版的大師演奏CD,現在也很少去聽了,陸維對於貝多芬的東西的領悟力高得可怕,現在魏曉凡早已沒有什麼可教他的了,每次陸維去他那裏上課,反倒是魏曉凡在免費欣賞一般。魏曉凡不得不承認,陸維確實是一個演奏貝多芬的天才,在他的手下,貝多芬的這三十二鋼琴奏鳴曲仿佛都被賦予了----靈魂,對,就是靈魂,每一次聽,都會帶給他心靈上的巨大震撼。

和弦的強弱對比越來越大,那種不和諧的程度也越來越高,將每一位聽眾的心也揪得越來越緊,那股沉重和悲慟的音樂,竟然有讓人喘不上氣來之感。

終於,積累已久的矛盾不可抑止地爆了!陸維的雙手,由一開始如同拖著萬斤巨石般的沉重,突然變得無比激動。對,一雙手,卻給人一種激動的感覺!快速的雙音小分句,帶著一絲如同戰鬥號角般的色彩,極不和諧地向高音區衝去,隨即,在這聲號角之下,一道道連綿不斷的音流緊隨其後,如同奔湧的潮水般勢不可擋!

鋼琴前的陸維,嘴唇輕抿,向下彎曲成一個嚴肅的弧度,上身微微前傾,堅毅的目光注視著琴鍵,每一個剛毅的和弦,都帶起整個身體一陣通暢的抖動,就如同瞬間將整個身體的力量都傾泄到了指尖一般,帶給人一種無比暢快的感覺!而每一次如同一聲號角般的和弦過後,勢必帶起一串極度不和諧的音流,如同一個拔出指揮刀的將軍身後,跟隨著的無數士兵般,那如同千軍萬馬般的音流,仿佛在每個人的心頭碾過!

觀眾們的目光,追隨著陸維那雙在琴鍵上的手,心也跟隨著每一次那快速的上行而奔跑起來!而每一次在頂點那仿佛能砸碎一切的和弦,也似一柄大錘般,砸碎了他們心中的枷鎖!隻剩下一個聲音:自由!自由!!在那一刹那,陸維的琴聲仿佛一道橋梁,瞬間聯通了每一位觀眾和樂聖的靈魂!讓凡俗中的芸芸眾生,得以窺得貝多芬那偉大的靈魂和不屈的意誌!

不到八分鍾的演奏,徹底驚呆了台下的觀眾和一旁的評委,無論是什麼人,此刻心底都隻剩下了一種感覺,偉大的、震撼靈魂的音樂帶給他們的深深的感動!

滿足地歎了一口氣,魏曉凡睜開了眼睛,雖然早就不是第一次聽陸維演奏這曲子了,但他的眼角仍然溼潤了,那完全是一種不由自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