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眉頭還輕輕蹙著,樣子整一個我見猶憐。
但是鑒於這人一貫平行不良,再加上他在睡下之前還咬牙切齒咬出一句:“博伊那老匹夫,回去跟他有一筆好帳算!”是以我對他的同情之心有如黃河之水奔流東海不複回。
還未等得我發揮一下閑書女角兒的溫婉體貼喚他起床用膳,灝景自己一咕嚕坐起來,一看沒擺碗筷便嚷起來:“咦?怎麼沒有勺呢?沒勺怎麼吃啊?”然後手一指看都不看我盯著魚湯使喚,“拿勺去!”
和睦溫馨唯美煽情的場麵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破壞,我特意選了把豁了口的勺子塞他手裏,同時決定再不費力不討好去培養什麼氛圍,我怕他沒冷死我先吐血而亡。是以這頓原本應該溫情脈脈的飯被我門吃得猶如博伊三叔的家宴一般板正而疏離……唔,如果博伊三叔也設家宴的話。
大約是覺著一直這樣沉默下去氣氛忑僵硬了些,老烏龜努力發揮他的話嘮本質沒話找話,於是左顧右盼了一番以後像找到救命稻草一般開口道:“唔,哈哈,灝景初時心裏沒有白費,你們瞧外麵的桃花開得多好!夏天的桃花,不容易啊不容易!”
話音未落灝景的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後幹咳一聲,捧起湯碗扣到臉上。
老烏龜一擊不中,再接再厲,這次他伸頭往我碗裏一瞧,伸手夾了一大筷子魚扔進來:“丫頭吃啥補啥,來,吃個魚頭!”
我看著碗裏目光憤恨死不瞑目的魚頭,一時間默默無語。
老烏龜二擊再不中,灰頭土臉的端碗喝湯。
最後還是灝景連喝三碗湯,大約回過些神來,一抹嘴巴轉頭看向外頭漸漸轉紫的靈氣喃喃道:“恢複得如此快,怕是再過不久便能出來了。”
老烏龜連忙接起話頭連連點頭道:“說起來他若醒來,你也可以放心些。”
“……”灝景忽然令人齒冷的笑起來,磨著牙道:“他醒來我便更要操心了!”
說到這裏我才大約估計著能插嘴了,遂小心道:“你做什麼要操心玉錦?”
灝景皺起眉頭麵無表情看向老烏龜:“誰是玉錦?”
“呃……”老烏龜尷尬道:“你不知道你弄來的是兩股氣麼?”
灝景又沉默著啃湯碗去了。
……不得不抱怨一句,這頓飯真是吃得很沒有氣氛而且詭異。
我也翻白眼咬著湯碗。
待到東方發白,老烏龜腳踩西瓜皮溜走而灝景又掀開褥子準備往裏鑽時,我終於忍不住道:“你不回去不要緊麼?”
“天上一日,人間三年;我才來這裏半日不到,上麵根本沒人會發現我不在。”他扯緊被褥輕描淡寫老神在在答道。
我不甘眼睜睜看著這臥榻盡入人手,趕緊也擠身坐上去,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腿進去點,榻小有點擠!唔,看你平常挺謹慎的,怎麼又著了博伊的道了?”
他側過身子,臉還在被褥上蹭了兩下才從鼻子裏哼哼:“我下朝回來沒看見你,聽人說前兩日有個博伊的側妃在大門口拉著你死活不放手一口一個孩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去看了看。”
……我朝天翻了個白眼,這八卦的版本竟未被我猜中,著實令我有些始料不及。果然單純的男女糾葛永遠比不上有孩子插在裏頭麼!
話又說回來,光去“看看”就看成這個樣子,看來我平日還是高估他了。
我繼續往裏麵擠,腳踩到榻沿上抱膝而坐:“一個禁咒術就把你弄成這樣,你的前途可堪憂慮啊!”
這回他連眼皮都不抬,悶悶道:“若不是我一時大意,這麼笨的法術焉能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