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神族?”她捂著鼻子,厭惡的說。
那時候老烏龜對我的來龍去脈交代得不清不楚,是以我隻有撓撓頭,比她還迷惑的看著自己的袖子:“呃……大概吧……”
她立刻厭惡的後退幾大步,露出□的光光的手臂掩著鼻子,皺著眉頭道:“難怪……臭死了!”
一萬年前的我還以血性女兒自居,是以當即兩手叉腰兩眼一翻道:“臭死了還是你先來勾引我的!我都沒嫌我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一個女山鬼調♪戲了,你還有甚不滿?”聲音一高,難免露出了女兒腔,配著我的男兒裝,十足的不倫不類。
那山鬼聽了我這半雄不雌的聲音,神色複雜的看我幾眼,又看我幾眼,後退看我幾眼,最後撇撇嘴:“你是個女兒家?”
“便是,你待怎樣?”
她歪著頭上下打量一番,忽又貼上來軟軟的說:“如此,你便從了我吧!”
我當時那個冷汗流的喲!
她眯起眼睛狡黠的笑了起來,樣子嫵媚裏又透著可愛:“你的反應真有趣,真的是神族麼?”說著她又湊過頭來上上下下的嗅著,最後狐疑的說:“你真的是神族?”
其實我也不大確定,但是以我在仙塾混了那麼久沒被趕出去沒被師兄弟們整死,怎麼的也不像是人族,因此我點點頭,心裏其實也沒底。
“你的身上有一股氣,”山鬼的手指在空中一畫,最後停留在我的胸`前:“你身上有股很熟悉的氣……妖族的氣。”
我擦擦額上的汗,抖抖索索的說:“……不……不會罷?雖然師傅平日裏確實常說我是為害仙塾的妖孽,但他從未真的要收過我……這……說不大通罷?”
那山鬼勾勾手指頭,一片濃霧自她身邊騰起。
她離開之前的最後一句話是這樣的。
“哪天你想開了,就從了我吧!”
細細算來,那大約算得上是我第一次被雌性勾搭罷。
我繞著茅屋轉來轉去,轉來轉去,轉來轉去。
“啪!”老烏龜一扇子敲在我頭上,鼻子朝天道:“怎麼丫頭,還不回去?還等著八抬大轎抬哪?”
我盤腿卡在門檻上任老烏龜死拖活拖,我自巋然不動。
老烏龜露出家門不幸痛心疾首的表情捶胸頓足:“我辛辛苦苦一輩子,怎麼養出你這麼個沒良心的丫頭!造孽喲!”
我扒著門框回頭道:“我寧願一頭撞死也不要做小烏龜!哎喲!”
老烏龜突然鬆手,我一下使差了勁,咕咚滾進門去了。
“你還真是……每次出現在我麵前的姿勢都很奔放呢……”
我一咕嚕彈起來,灝景站在屋子裏,一臉壞笑十分刺眼。
呃……他是什麼時候,怎麼進來的?
“怎樣,沒把你媳婦弄丟吧!”老烏龜得意洋洋的一副諂媚相。
灝景微笑著看著我,十分安靜。
“怎……怎麼他看起來如此詭異?”被他安詳的笑容嚇到,我悄悄往老烏龜那邊挪動。
老烏龜也一副生生被塞了十隻雞蛋的表情,半天才說:“你沒事吧?”
灝景用行動回答我們。
我和老烏龜看著他撲通一頭直愣愣的栽倒在地,一句話同時脫口而出。
“你是不是灝景啊?!”
“你們……”灝景勉強睜開眼睛虛弱的說:“這個時侯應該先關心關心我吧……”說完眼睛一閉,又昏過去了。
我和老烏龜七手八腳的把他拖到房內的榻上。還好房裏有榻。
初時我以為他是鑽池塘過來的時候進水了,仔細一看,他的身上被無數條咒術纏著,密密實實,像黑色的蛇,爬滿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