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用力搶奪。業平躲閃靈巧,仿佛拿定了龍陽不會出重手,全力回護手中之物,不管不顧頻頻露出空門。

“業平,不要意氣用事,有了魔劍的鍛造圖,便不必怕楊國入侵,你,你快給我啊。”

業平冷冷回話“此物既叫魔劍,又怎麼會是輕易能讓凡人得了的,為了造這魔物,你要付出的代價太大,我,我決計不能給你。”

龍陽搶奪了半日,終於怒起“業平,我身為薑國太子,怎能置國家百姓與不顧,就算要我舍身殞命,我也在所不惜。”

業平聽了,便是一怔,腳下慢了些,龍陽被他激得火氣,下手便失了輕重,兩下裏一失神,業平便中了他一拳,踉蹌倒退兩步,跌倒在地。

龍陽大驚,撲坐在業平身邊,伸手給他探脈。業平隻當他仍惦記自己手中之物,咬牙忍痛翻身,跑出幾步,摸出腰間寶劍,衝著自己的手臂不管不顧就是一刀。

龍陽再起身去追就是慢了,隻能大吼一聲,眼睜睜看著業平手腕間綻開一條猙獰血口,繼而出現了驚人一幕。鮮血從傷口中溢出,卻並不下墜,反而悉數上湧,被業平手中所握的那卷卷軸盡數吸取。

不過瞬間,業平臉色已經發白,似乎身體裏的血都要被魔劍劍譜吸取。龍陽疾步趕到,揮手一拍,卷軸應聲而落,業平的鮮血終於紛紛落下,沒入草地。

龍陽扶住業平,吼道“你,你這瘋子,這是做什麼?”

業平喘熄歎道“鑄就魔劍,需要鮮血,你若是以血鑄劍,薑國,就沒有王了。”

龍陽眼圈發紅,咬牙怒道“那紫萱怎麼辦?你若死了,你的妻子孩子怎麼辦?”

業平微微蹙眉,閉眼歎道“隻希望,她和孩子能躲過這一劫,我便死了,也......”

龍陽赤紅著眼睛,怒吼著什麼,已經聽不清了。

長卿眼前一片模糊,胸中隱隱作痛,這一段往事早已無法追述,隻是心中的痛苦酸澀越來越大,眼前也一陣陣發黑。

鏡中影像再度變化,隻是看清了鏡中人的臉孔,長卿便幾乎暈去。

月掛城樓,清風拂影,孤燈下人影長長,酒幡破舊不堪,桌椅也油膩得可以,舉著酒杯的那人卻像是毫不在意,兀自笑眯了一雙眼睛,露出一口燦爛的白牙。

“白豆腐,若是你也像我一樣,如此心心念念惦記著某個人,該有多好?”

胸口劇痛,長卿抬手捂住胸口,癡癡地看著景天的笑臉,順帶著也看到月下城樓題字“酆都”。

景天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舉起空杯笑道“舉杯邀明月,遙想白豆腐。”

長卿輕笑,眼中含淚,向後倒去。

重樓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伸手輕輕一托,雙手用力,將他托起放在床上,歎息一聲“真是蠢貨,魔劍需要鮮血鑄就,魔鏡同樣也是需要真氣運行,少說一句,差點就被個破鏡子要了小命,人類,怎麼這麼愚蠢又脆弱。”

話是這麼說,卻也不由得坐在桌前,靜靜地看著景天酒醉的臉,默默無語。

(本章完)

作者有話要說:也有人萌樓景,可惜我是景卿派,樓哥就算出場也隻能是配角,特此聲明。另,大人們不必蹲坑,在下更文較晚。基本十點到十一點間,請各位大人合理追文,注意休息~(笑)

12

12、鬼城 ...

重樓站在自己床邊,看著床上皺眉沉睡的長卿,微微歪了歪頭。

溪風默默進來,在幾乎燃盡的香爐裏,加入一點點睡甜香。

重樓轉身,經過溪風身邊時微微揚了下下巴,溪風點頭,躬身隨著重樓走至屋外。

神魔之井中是終年微微發紅的穹頂,流轉著魂魄的微弱靈光。重樓抬頭看著魔物的靈魂升起落下,竟然歎息了一聲“他,真的死了?”

溪風點頭“是,雖傳說是突然病逝的,他本人似乎也心中有數。”

重樓冷笑,目光微斂卻冰冷異常,微微伸開一雙大手,又慢慢合攏“哼,說什麼命理循環,還不是玉帝老兒小肚雞腸,惱恨飛蓬這個天界異數。”

溪風沒有回答默默站在主人身後半步,微微低頭。

重樓略一沉吟道“不過,說也奇怪,飛蓬,怎麼會如此看重這個小道士?”

溪風答道“主人已經完整看過他們的三世糾葛,想是心中有了答案。”

重樓皺眉,這個溪風,平時倒是老實,隻是一說到感情之事,便陰陽怪氣起來。輕咳一聲,重樓低聲道“我問你話,你倒問起我來。”

溪風低著頭,嘴角微微一揚“主人莫怪,我看著,景天像是鍾情於這位徐道長。”

重樓瞪大眼睛回身道“景天愛上了徐長卿?那紫萱呢?”

聽到紫萱這名字,溪風的眼神有一刹那的黯然,淡淡道“所以,景天的心情,大概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重樓眉頭深鎖,喃喃道“徐長卿配景天,哼,也太過木訥了些。”

溪風抬眼看著重樓,輕輕問道“那,主人覺得何人配得上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