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呢?一副死老婆模樣,你這還沒結婚呢!”蘇然拍張易陽腦袋,“說說吧,又遇到什麼煩心事?”
張易陽太煩躁了,喝酒其實是個借口,他就想找個人談談,把心裏的苦水全部都倒出去,讓自己可以輕鬆一些。而他身邊唯一能夠談敏感話題的人就隻有蘇然一個人,他隻能向蘇然傾訴,今天的事情,前前後後所有的事情,該說的不該說的通通都從他嘴巴裏蹦了出去……
“你慘了,你闖進了別人心裏。”蘇然歎息道,“這都他媽什麼鬼世道啊?我這麼帥的沒被那種強悍到一塌糊塗的女強人看上,反倒你這麼思想幼稚、行為弱智的卻被看上,真是超級沒人性沒天理。”
張易陽拿花生米砸蘇然:“你說什麼亂七八糟?”
“不明白?”蘇然鄙視張易陽,“你這情商真不敢恭維,媽的,你神經病啊?這麼明顯了,你上司喜歡你了,白癡。”
其實張易陽心裏認同蘇然的判斷,他自己能感覺到,隻是不敢相信才需要找一個人來加以肯定,他感覺莫名其妙,冷羅刹喜歡他什麼?他身上帶什麼優點值得她喜歡?好吧,都說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但這至少相對一個感性的人而言,像冷羅刹那麼理智的人會這樣嗎?他不知道。
“看你就是不相信,哥們,我跟你說一句,你可以欺騙整個世界,能騙到是你本事,但你無法騙自己。”
張易陽無語。
“你其實是知道的,隻是不敢承認而已,而且你一定是想歪了,沒有安全感,自形慚穢,覺得那麼出色一個人喜歡你很虛無縹緲,然後找一大堆借口去否定、逃避,偏偏你心裏特別難受。”蘇然喝了口酒,繼續道,“想讓我怎麼說你呢?這愛情就奇妙到無法解開,千百年來各有各的領悟,你找再多借口也無法掩蓋事實,現在的事實是你上司喜歡上你了,如果你不相信,我問你一個很傻的問題。”
張易陽看著蘇然,等待他說出問題。
“一個聰明的女人在什麼情況下會變笨?智商為零?”
張易陽沒說話。
“戀愛。”蘇然一副專家口吻,“先分析她的行為,她前一天其實在試探你,不是真的要你犧牲色相去替她辦事,她反而害怕你犧牲色相去替她辦事情。第二天,事情發生,就因為你那天晚上的行為,她那麼聰明絕頂一個人想知道你這個白癡幹了些什麼事情還不容易?你啊,怎麼說你呢?反正你慘了,她第二天純粹在報複,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知道這是錯誤的,明知道時機未成熟,但她生氣,內心的邪火遮蔽了一切,她看不清楚,原因就是因為涉及到自己的感情,換你你也看不清楚。”
張易陽依然不說話,靜靜聽蘇然說。
“其實她向你認錯了,去派出所找你說那些話就是希望你明白,婉轉是比較婉轉,但別人好歹一老總啊,俯視你的,不是昂視,你指望別人還給你跪下?你呢?你不相信別人,有什麼要比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不相信自己更難受?你自己想想,遇到這種情況你會不會用一些極端手段去證明?比如那什麼一死以示清白就這麼一回事。”蘇然搖了搖頭,“我告訴你,人如果死了你就是個間接殺人凶手,該死的是你,死不足惜,下輩子你就輪回當豬,蠢豬。”
張易陽冷汗淋漓。
“傻了吧?虧人家喜歡你,真瞎了眼了。”
“蘇然,我覺得匪夷所思,真的。”蘇然一直說,張易陽除了安靜在聽,還拚命去思考理由,想一個冷羅刹喜歡他的理由,但失敗了,想不到,沒有結論。
“沒有匪夷所思這回事,隻有敢和不敢,你現在就是不敢,你退縮,你沒膽,你連別人對你的感情你都不敢承認,你窩囊,廢物……”
“夠了!”
“還不讓說?心虛了?”
“我幹嘛心虛?”
“你就是心虛,惱羞成怒。”
“懶得跟你廢話。”
確實,張易陽心虛了,確實如蘇然所說,他在給自己找借口,可是不找借口又能怎麼辦呢?冷羅刹對他來說真的太虛幻,冷羅刹猶如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皇,他連個洗地板的地板工都不如,天與地的差別,指望他怎麼樣?突破嗎?一個國足邊鋒麵對世界第一後衛,突破個毛啊?就死翹翹。
話說完了,蘇然不願意再和張易陽說,隻願意喝酒,然後張易陽喝醉了,依稀記得在酒吧門外吐的一塌糊塗,再然後騰雲駕霧,最後完全失去意識。醒來,他發現自己躺在家裏的床上,時間已經是第二早上八點多,他立刻跳下床,宿醉,腦袋無比漲痛,他堅持跑進廁所,隨便洗了把臉,穿好衣服往外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