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市國際機場。此時的接機大廳內,雲集了幾百來號,端的是一熱鬧了得。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為有什麼了不起的人物要賁臨,尤其是這一群人中帶頭的是位顫顫巍巍的老人,更是讓人深信不疑。不過,當你視角再拉近幾分,你就會發現除了那個居老人以及攙扶他的左右一老一少神情自若以外,其他諸人神情就有些許精彩了,不屑者有之,羨慕有之,嫉妒有之,不耐煩有之……。
“我說慕容磬呀,你小子莫不是老糊塗了,把時間弄差了?”你別此老臉上褶皺交錯,斑點處處,看上去就如鄰家阿翁般不勝有奇。然而,此老在史學界可是權威中的權威,泰鬥中的泰鬥,人送雅號“史學瑰寶”的李牧天。雖然長時間等待讓老人稍顯頹色,但聽其說話的這聲響足見其身體是康泰的,要知道李牧天可是師承寅恪先生以至鮐背的老人,有這樣身板兒也算難能可貴了。
“哪能呢!老師這般年紀尚能記事,學生在是無能也不至如此不堪吧?”聽得李牧天問詢,攙扶在旁的花甲老者立即叫起了撞天屈。這花甲老不是別人,正是蕭淩曾經導師,慕容紫蘿的父親——慕容磬。
“瞧把你能的。”按理說,似李牧天這等學術大家給人的印象是古板的,但李牧天卻恰恰相反。“也不曉得是誰?資料分明就在自己手裏攥著,愣是把整個所裏都翻了個遍。”
“老師莫急,我已經問過機場的工作人員了。”別看慕容磬比之李牧天年輕一大截,可這個古板樣卻比之不知勝了多少倍?對於李牧天的調侃自動忽略掉,微微欠了欠身解釋道。“說是因天氣原因完了點,那裏是學生記錯了。”
“恕學生直言,老師您這又是何苦來哉?”慕容磬本就對今天的安排持排斥態度,畢竟“蕭淩”隻是個後生晚輩還沒有這個逼格,現在有因天氣原因延誤遭到李牧天的“責難”,所以言語中就帶了些許情緒。“就他一後學晚輩,焉能當得老師這般禮遇?”
“瞧你這話說的,就像老頭子是個賤骨頭似的?”李牧天那裏聽不出慕容磬言中另有玄機,不過他倒也沒當回事,而是是蔚然一歎有些失落的道,“現今的史學界,已不是當初那個純粹且欣欣向榮的史學界。”
“對了,說到這裏。我突然想起一小子來?”年紀到了李牧天這個地步,早就將這世間之事看的個通透,惆悵猶如滔滔江水轉眼即逝。”這小子,好像是你學生吧。”
“學生的學生多了去了,著實不知老師說的是誰?”慕容磬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他那裏會不知道李牧天說的誰。他知道,不過在慕容磬眼中蕭淩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如果不是他自己寶貝女兒怎會吃了這許多年的苦楚?說句難聽的話,慕容磬是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說你老糊塗,你還不承認。當年你自詡為驕傲的得意門生都忘了。”
“尼瑪!”李牧天當真有“神補”的天賦,這句話一出口慕容磬險些沒忍住來句國罵,如果眼前之人是自己老師,他定然一個大嘴巴子就扇了過去。
“對了,我聽說這個閆文衍是有名的怪才,見過他真容的人不勝聊聊,挺神秘的。”這人一旦上了歲數,腦子或多或少都會出現問題,他可不管你是學術大家,還是混子乞丐。李牧天話已出口,才恍然想起慕容磬與蕭淩之間的過往,隻能硬生生將話題轉到別處。“咋這次就轉了性子?”
“這個學生也不知。”慕容磬巴不得李牧天轉移話題,順著李牧天的話回道。“這趟子事兒,一直是紫蘿在管。紫蘿!紫蘿!”
“咋了?”一旁想著心事兒的慕容紫蘿,聽得父親呼喚卻是茫茫然而知所措。慕容磬見此不由心中淒苦更勝幾分,自從那混蛋小子悄無聲息離開後,自己寶貝女兒隻要一閑歇,就是這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他就不明白了,那小子到底有啥魅力,能讓自己驕傲如孔雀的女兒對他癡狂若斯,以至十餘年的時光也未曾輕減分毫。
“你師公問你閆文衍的事兒。”慕容磬隻得無奈的重複道。
“這人嗎?”慕容紫蘿沉吟了片刻,這才緩緩道來。“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我也是抱著試一試想法給他發了邀請函,沒有想到他竟答應。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