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1 / 3)

我稟報。”爾後走出房。

她盡可以惱怒、怨恨他,但重要的是先把身子養好;往後歲月裏,他會盡其所能,等待和祈求她的原諒……

慶熠方步出小院落,便見安吉子捧了個錦盒過來。“爺,剛剛外頭有個說是金府家仆的人,送來錦盒要奴才轉交夫人。您瞧這是……”

“金府家仆?”他接過,猶疑半刻後,擅自揭開。

盒裏躺著兩方晶芒輝透的玉印,一方是以殷赧似鮮血的紅玉刻成,一方則是冷璨如碧湖的翠玉。拿起細看,血玉印篆刻以他的名,而瑩翠綠玉刻了玉緋雪的名。

“安吉子,你說送錦盒來的人,自稱金府家仆?”他聲音發顫。

方印上的篆刻字體手跡是熟見的,他萬分確定,與先前不慎缺角的玉印,乃出自同一人之手……

“你說喜歡玉印,我就為你尋訪玉印。我想給你驚喜……”

句句泣語,言猶在耳……他是錯得透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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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流來襲,在這料峭的春寒裏,入夜歇寢時間一到,每個人無不馬上窩進暖和的炕上,蓋緊被子享受一夜好眠。無非園的夜半時分,該歇的都歇下了,亦是一片寂默。

沉靜的小院落,卻傳出一絲細細“咿呀”開門聲,走出一抹嬌小纖細的影兒捧著燭檠,身披繡襦,佇立前廊,昂首瞻眺。

銀月由盈轉虧,元宵已過了好些天。新派來的丫頭清兒說,今年元宵因府裏出了大事,主子提不起心情,奴才們也就振奮不起興致,滿府亮晃晃的燈籠,氣氛卻不甚熱絡。

她苦心籌畫的生辰酒會雖照舊舉辦,但一個賓客也未請,慶褶把滿席好酒好菜留給奴才們慶佳節,自己隻稍與奴仆們敬酒幾巡,隨後便離席了。

她聽了好難過。他其實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安排對吧?因為是她的主意……

他不要她了,所以連帶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拋舍了。

目光鎖在燈光已熄的對房門,像是讓夜給下了蠱咒般,她管不住腳,一步步走去……

慶熠睡了吧?她想看看他,一眼就好!自從醒來後把他趕出自己房間,她已有一旬的時間沒見到他了。

聽聞雅苑所發生的事被人大肆宣揚開了,想必是難堪的輩短流長;她沒有勇氣去想別人用什麼評價說她,可相信慶熠是留她不得了。

隻去看他一眼,然後再躲回房去,應該沒關係的!因為她實在好想他……

輕推開門,躡手躡腳地溜進內堂,玉人兒將燭光淡淡的燈檠置於桌上,靜悄悄地靠近床幔,俯下貼近端視。

微弱的燭光灑在深刻俊挺的臉龐上,他發辮解散開了鋪陳於枕籍,熟睡的他,優雅美形得好似被貶謫入凡的天神,沉眠著等待覺醒……光是這樣看著,也教人感到滿足。

“緋雪!”他雙眼緊閉,呢喃呼喚,眉宇攏得溝褶緊糾,甚是痛苦。

玉緋雪不禁苦笑。看來自己真是他莫大的苦惱,竟讓他連在夢裏見到也皺眉頭。或許自己該有自知之明,早早離開,好讓他寬心解脫吧!

她探出玉指,去輕揉那緊黏的眉心,想替他舒開。

慶熠既然在熟睡,應該不會發現她做了什麼的……

忽然天外飛來一隻大掌,火速扣住她的纖腕!她遽然怔僵,抬眼一覷,恰見一雙翠眸睜得炯亮,也正望著她!

“緋雪!”如蘭的呼息暖暖拂在臉膚,把他吹出夢境,不料睜開眼,她真就在身邊!

“我……對不起,我馬上走!”玉緋雪驚慌失措地想逃跑,然而他握得好緊,她掙脫不開,隻能背過身去。

“咱們已經有十天又七個時辰沒見了,你為什麼不轉過來看我?”他仰盼她別僅以背影相會。“你是在怪我嗎?對不起,我不該誤會你和皓琰……”他決定先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