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我曾告訴過你什麼嗎?”這一次我肯定的點點頭。

“Tammy,你一直都是知道自己的情況的,你還是堅持不通知家人嗎?”

我無奈的笑了笑,“Tina,我已滿18歲,我能夠做自己的主人了。”不是我不想要通知家人,而是,沒有人會在乎我,那麼我寧願被看成叛逆的拒絕也不要被同情可憐的眼神包圍。

Tina抿了下嘴唇,對我頗為無奈,她俯□親吻了我的額頭,“Tammy,你總是讓我憐愛。你好好休息吧,我等會再來看你。”說著Tina準備起身從我的床邊離開。

Tina是我來到美國後一直為我治療的醫生,她是一個40多歲的美國中年女人,但如果與她每一次的見麵都不在醫院的話,我想我是非常願意時常看到她的,因為她對東方人有好感,而她對我的關心和憐惜已經超脫出一般醫生對病人的責任,帶著親人朋友般的關懷,我很是感動。

“Tina……”在她即將踏出病房的瞬間,我叫住了她。

她轉身,溫柔的等待我的下文。

我深吸了一口氣,“我還有多久的時間。”雖然結果已經注定了,但是我還是想要知道確切的時間以做好所有的準備,不要什麼都來不及。

Tina顯得有些為難,“你知道我有知情的權利。”是被美國的人生價值觀影響了吧,我會用一些人身權利來維護自己。

“最多半年……”她輕聲的留下這句話,為我關上了房門。

病房裏靜悄悄的,我沒有室友,更沒有探訪者,我還不能出院,所以在Tina工作的時間裏,我隻有孤獨的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發呆。我的腦子裏有很多的人和事但除了自己,最多的人是Elena。我早已看淡生死,可那隻是我的,別人的應該有著肆意的未來吧,我流淚因為不舍,可沒有綿長的悲傷是因為我天生涼薄。Elena先於我而去,給活著的人留下莫大的痛苦,她有著那麼多愛她的人,不像我孑然一身。而那些懷念她的人中也有我,隻是我必然錯過了她的葬禮,Damon他們不知道還會不會相信我,我有機會去Elena的墓碑上看看嗎?我思考著,我問著,沒有答案。

一連數日,我寂寞的聽著時鍾一分一秒的流逝。唯有護士給我換藥進出的聲音以及護工送飯的呼喊會給我的病房增添人氣。

“Tammy,明天你可以出院了。”今天下班的時候Tina告訴了我這個消息。

“Tina,謝謝你。”我真心的喜歡這個像母親的醫生,她的關懷是那麼的無私,最初我們素昧謀麵,毫不相幹,但是她卻能對我那麼的好,是人性本善還是上天對我的眷顧。我問她為什麼會對我那麼好,她說是眼緣,也說因為我有著讓人忍不住想要疼惜的楚楚可憐的氣質,她甚至玩笑說如果我可以健康的活得很瘋狂的話那麼我這樣的東方女孩子肯定能夠得到一大堆男人的愛慕,她說那是大男人心理的獵豔以及英雄情結的保護。

“不用謝我,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因為有了Tina,Ms Martinson及時的得到了我請假的信息以及醫生的證明,所以她這一次沒有為難我,甚至在我住院的期間表達了要來看望我的意願,但是我拒絕了,甚至請求她幫我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在醫院的事實。其實也許我這麼做完全是多餘的,如果Elena還活著,或許她會來看看我,可是……

身後的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