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被大水悶在車裏了,隨便拎出來一小榔頭都能自救……
一腳深一腳淺的來到曾經的魚塘,小椿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攏在眉毛上。
謔!好大的水麵啊!至少比上次來的時候大三倍,完全就是個小湖泊了。但現在的水質非常渾濁,一眼望去,全是懸浮的泥沙。
小椿在淺的地方試著踩了踩,水底的淤泥又滑又粘。
老鄉的二兒子站在一處土壩上衝她招手,“喂!你是上次來的工程師吧?快來幫我瞧瞧水泵!剛才冒了一堆煙,我都不敢開了。”
小椿雙手攏在嘴上:“知道啦,我這就過去!”
突然想起一則笑話:俺們這地方交通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
看著距離不遠,但大水過後的小路濕滑難行,為了不滑倒經常要做“之”字形的跳躍運動來尋找相對幹燥的地方落腳。
邵暄趕到魚塘時就有幸目睹了一下蹦躂來蹦躂去的羅小椿。
很輕盈,但不夠耐心,好幾次急功近利想快走幾步,結果落腳點是一攤泥巴,所以邵暄更有幸目睹了一番雙手在空中亂抓的羅小椿。
突然,羅小椿好像發現了什麼東西,顫顫巍巍的走到水邊,而且還蹲了下去使勁兒伸著脖子往水裏看。
邵暄加快腳步,“師妹!那兒的土層不結實……”
意外往往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邵暄這句讓師妹小心點兒的話還沒說完,羅小椿同學腳下的土層就坍塌了,伴隨著“啊!”的一聲尖叫,張牙舞爪的羅小椿就像隻被扔進水裏的貓,瞬間沉底兒。
邵暄想都沒想,疾奔兩步縱身一躍紮進了水裏。
對岸的小青年瞠目結舌,磕磕巴巴的說:“那、那的水……不、不深……”其實他更擔心後跳進去的青年,那一猛子紮下去,腦袋還不得杵泥裏?
果然,兩秒鍾後,雖然踩著淤泥在不停的打滑,但羅小椿還是站了起來,而水麵隻到她的腰。但紮猛子的邵暄卻沒起來,隻能看到兩隻不停打水的腳。
好在倆人離得不遠,小椿手忙腳亂的去拉,憋著一口氣沉下水,薅住一把東西就往上拽。嘩啦一聲,邵暄終於浮出水麵,這一腦袋一脖子的泥啊~~慘不忍睹。
然後小椿發現她薅的是師兄的頭發……
邵暄胡亂抹了把臉,雙手抓住羅小椿的肩膀,“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嗆水?”
“呃……沒有,我覺得你可能會嗆……”
但下一秒邵暄卻一把抱住了她,連續重複了好幾次:“你沒事兒就好!”
於是羅小椿也被蹭了一腦袋一脖子的泥巴。
特別特別想一腳把這烏鴉嘴師兄踹一邊去,但他的胳膊抱得太緊,小椿也不想再沉到水底下……好吧,其實這都是借口。
小椿閉上眼防止泥水流進去,輕輕的呼了口氣,放鬆身體靠在師兄胸`前。
咚咚咚的是邵暄心跳的聲音。
小椿彎起嘴角,任由一小坨泥巴慢慢的從她鼻子上滑落。四周很靜,除了師兄的心跳,隻有陣陣蟬鳴。
對岸的小青年撓了撓頭,“喂~~你們上來再抱吧,在水裏多難受啊!”
倆人紋絲不動。
小青年又想了一下,“喂!水裏可能有螞蝗!”
邵暄和羅小椿迅速的爬上了岸。
對於邵暄能為了她不管不顧的跳進水裏這件事,小椿非常滿意。事實勝於一切甜言蜜語,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小椿還按原計劃等著邵暄道歉,等著他“低下驕傲的腦袋”,那她就是矯情了。
還好這次來時老媽帶了很多募捐來的衣服,等衝洗過後,盡管不太合身,至少有的穿。
換衣服,尤其是可挑選的範圍又非常大的時候,對於女人們就是一場狂歡。
在韓娜和羅媽的嘀嘀咕咕的爭論不休中,小椿完全無力反抗,最終被套上了一件不知誰捐的一字肩素色連衣裙。
沒有穿衣鏡,小椿隻能猜測自己穿上後的效果。她憂鬱了,因為老媽和韓娜都捂著心口喃喃的說:“真好看啊~”
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對這兩個人的品位持嚴重懷疑態度的小椿更憂鬱了。
但當她終於一步一挪的走出老鄉的簡易房時,一眼看到穿著寬腿牛仔褲和肥大的嘻哈T恤的邵暄時,小椿終於心理平衡了。
邵暄木著臉把褲腿挽了好幾折,生生讓褲子變成大褲衩才罷手,又把幾乎長至膝蓋的T恤攔腰一係,整個人頓時利索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