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叫什麼名字?”
審訊室內,燈光打在一個紅頭發的年輕女孩身上,看起來不超過十八歲,上著鉚釘皮衣,下穿皮褲,一邊耳朵打了好幾顆耳釘,嘴唇和鼻翼還都鑲了假鑽,十足的非主流味,也有點像夜店小妹。
她的對麵,蕭峰端坐著十指交叉兩手壓在中間的桌子上,問話的聲音不緊不慢,銳利的眼睛透出能把人看穿的目光,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他旁邊坐著奶油小生似的小白兔。
紅發女孩鄙視性地瞟了一眼小白兔,再毫不遮掩地看著蕭峰的眼睛。自小喪父的她,長大以後就成了大叔控。再說眼前的這警官,麵部棱角分明,線條利落,說話的時候聲音那麼渾厚,充滿誘惑力的喉結因喝水而一動一動,真是勾引死人。而且他看起來,僅僅才三十五歲吧。
發覺對麵的女孩看著自己發呆,蕭峰心無波瀾,將交叉的十指拆開,右手彎起食指中指輕叩麵前的木桌:“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嗎?”
“真帥!”紅發女孩根本不聽問話忍不住讚歎,語氣聽起來就像是迷妹碰巧遇見了自己喜歡的男明星。
小白兔一下子站了起來,椅子都被屁股推出去好遠,他雙手重重按在木桌上,盯著紅發女孩氣衝衝:“在問你話呢,好好回答!”
“憑什麼?”紅發女孩蹺腿背靠上椅子,仰頭看天花板,一副你能把我怎麼滴的樣子。要不是被拷著雙手,她絕對會點一支煙狠狠吸幾大口,然後吹在吼她的小白兔臉上。
“就憑這裏是警……”一想到她給他吐的那一口濃痰,小白兔火氣就大,燒到秀氣嫩白的臉紅通通的,一看還有點女人嬌羞的感覺,蕭峰拉了他一把示意坐下。
“你也不想呆在這裏很久吧?了解完一些事情我就發你走,絕不為難。”蕭峰拿起簡約風的玻璃杯倒了一杯推到紅發女孩麵前,“你和他什麼關係?”
“你跟我睡一晚上我就告訴你。”紅發女孩不像是說假的,“可以嗎?”
蕭峰站了起來,整理自己的警服後繞過木桌子向審訊室的門口走,才幾步,他停了下來,回頭對上了紅發女孩熾熱的目光:“我女兒比你還要大三四歲。”
紅發女孩挑眉輕笑,唇上的假鑽在燈下一閃一閃:“那有什麼關係,你看過電影這個殺手不太冷嗎?”
“沒那個時間。”
“好吧。”
“真的不願意說說你和他的情況嗎?”
紅發女孩微微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又抬頭,恢複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就像是刻意隱瞞什麼,或者有什麼難以說出口的秘密。蕭峰能看得出來,她逃不過他的眼睛。
“我不能告訴你,除非你跟我睡一個晚上。”她說話的時候態度很輕浮,不像是一般女生進公安局受審的樣子。
“說實話,我很不喜歡你這個樣子的女孩。太不聽話,但沒多久一會兒你就會說出所有,一句不差。”
蕭峰說完便走出了審訊室,嘴角輕輕一揚。到了該吃午飯的時候了,他叫小敏去買來許多女孩子都愛吃的西式快餐和大杯大杯的飲料,送進審訊室裏,自己就和紅發女孩一起進餐。
他沒有吃多少,而年輕的紅發女孩顯然對這些特意為她準備的吃喝很是喜歡,大口吃大口喝直到肚子撐起來。而後,蕭峰滿意地笑著收拾垃圾出去了。
“給我好好看著她。”蕭峰拍了小白兔的肩膀,隔著玻璃看向審訊室裏的紅發女孩,“也學著點,年輕人火氣太大。”然後拖了一張辦公椅坐下,再次看起“恐怖直播夜”的視頻,已經不下一百次的重複播放了。
留下小白兔一頭霧水,學什麼?但也還是老老實實聽話,盯著審訊室裏紅發女孩的一舉一動,生怕出現了什麼意外。
不到半小時,隻見紅發女孩一手捂住自己的肚子,臉憋得通紅,看起來十分難受。
“頭兒!怎麼回事?她看起來不太對勁啊。”
蕭峰關閉了視頻收起手機放在褲兜裏,動作不緊不慢的:“沒什麼不對勁的,隻是幫助她通一通腸胃而已,順便鍛煉鍛煉她膀胱的承受能力,挺好的。在等一會兒,是時候了,她就會告訴我們她所知道的一切,問什麼回答什麼。”
平時一本正經的人耍起陰招來,簡直讓人猝不及防,小白兔忍不住,不厚道地笑了。審訊裏的紅發女孩實在憋不住,但是裏麵都是攝像頭,不行啊。於是求救蕭峰,答應隻要解決了急事,一定會說出所知道的一切。
最後,這紅發女孩看起來叛逆,但也是個爽快人,真的就把她所知道的都都抖出來了。
原來,她叫胡哨,白馬市第一中學的高三生,為了逃避沉重的學業和母親太高的期盼,經常在校外逗留,在台球廳認識了大她十歲的圓通快遞員古力,很快就發展成為男女朋友關係。
“古力以前是練過體育的?”
“沒錯,我們學校之前的體育特長生,好像擅長跑步,他跟我吹過牛,多少米的我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