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1
東京機場
目送著父母和哥哥走進安檢門,揮手揮到再也看不到三人之後,少年低下了頭。微長的劉海遮擋住了少年泛紅的淡藍色眼睛,雙眸充滿了淚水但是卻沒有的流下來。
少年穿著一套白色運動服,頭頂著一頭淡藍色的頭發,身高168cm左右,皮膚細白,長相清秀。但是奇怪的是,從他身邊走過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個少年,更別說有人詢問或者遞出紙巾這樣的舉動了。
低頭站了大約10分鍾,少年閉起眼、抬起頭,幾滴眼淚從用眼角流出,然後抬起手臂擦了擦後,少年在心中給自己暗暗打氣:“今天開始要一個人努力了,加油吧,黑子哲也。”
黑子在東京的家屬於典型的日式兩層樓房子,附帶一個不小的庭院。庭院裏除了種植一些樹之外,還放有一個小型的籃球架。2米多高的籃球架旁放在兩個籃球,仔細看可以看出籃球已經被磨的很光滑。
黑子在這個家住的時間不長,隻有三年。
這是黑子出生時住的家,但是很小的時候父母離婚後,自己就被寄住在鄉下的外婆家。直到母親再婚後,黑子隨著母親搬到了神奈川父親的家裏,和父母以及父親的孩子一起住。
國中因為來到東京上學,自己搬回來這裏住。父母親一個星期會來看自己一到兩次,所以一個人生活對於黑子來說並不是難事。
黑子母親再嫁後,黑子仍然保留著自己原來的姓,父親欣然地接受了。父親的孩子大黑子4歲,是一位長得很帥但是冷漠寡言的哥哥,籃球打的很好,也經常指導黑子的球技,是黑子心中的崇拜的偶像。想起和家人相處的快樂時光,黑子平常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很淡的笑容。
哥哥現在已經在美國打球了,父母今年也因為工作的關係一起搬到了美國。本來黑子要一起跟過去,但是一想到離開日本,離開東京,離開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黑子就遲疑了。
還是留在這裏吧,至少和大家還是在一個國度裏。黑子這麼想,也這麼決定了。
黑子努力地說服了父母,也用全中籃球比賽第三年的冠軍說服了哥哥,答應讓黑子自己一個人留在日本。
“父親在美國的朋友正好要來東京工作,他有個兒子和你一樣大,你就讀他讀的高中吧。這樣有個照應我們也放心,這是我們答應你自己留下來的條件。”邊想起父親的話,黑子邊進門換鞋,並看了一眼放在鞋櫃上的高中入學通知書。
通知書上印著“誠凜”兩字。
誠凜是一所東京的新學校,2年前才建立,知名度不大,無論是體育還是文化成績在東京也暫時沒有名氣。
“這樣也好,他們大概就找不到我了吧。”黑子邊說邊坐下來換鞋。換好鞋後,黑子走上樓梯走進2樓自己的房間。房間裏掛著一套誠凜的校服,母親出發前已經給黑子燙好了。而誠凜校服旁掛著一件白色的15號球衣,球衣上印著“帝光”兩個字。
黑子看著球服,想起出發前哥哥和他的對話。
“最後再說一次,高中不準打籃球,如果被我發現了就立即帶你到美國去。”出發前在機場,父母正在辦理登機手續的時候,哥哥對黑子說。“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入學表填寫的資料,國中我不管你,高中不準你再這樣。真要打籃球也可以,去女子籃球部,我不阻止。”
沒錯,黑子哲也他,她,是貨真價實的女生。
出生的時候想要男孩的親生父親很失望,因此為黑子改了一個男生的名字,並且從小就當成男孩來養。後來父母離婚了,黑子寄住在外婆家。隨和親切的外婆也沒有反對,繼續把黑子當成男孩來對待。
黑子漸漸習慣了男生的說話用詞、語氣和行為習慣,在小學和國中的入學資料裏麵,性別一欄填的也是男性。
一直以來黑子的運氣也很好,本來就低的存在感,幫助他逃過了體育課、遊泳課、體檢等一切可能敗露自己性別的活動。從不在體育館內的淋浴間洗澡,幾次的合宿都以生病為由逃過去了。
或者是已經習慣了男生這個身份,或者是有其他的原因,在高中入學的資料裏麵,黑子還是在性別一欄寫上了“男”。因為臨時提交的入學資料,加上新學校並未在意入學前體檢,黑子就這樣收到了誠凜發來的入學通知書。
看著帝光的球衣,黑子歎了口氣。
作為女生的體力和男生還是有差別。國中的男生發育還沒完全開始,差異並不明顯。而在帝光籃球部,黑子被訓練成一個傳球手,其實這樣幫了他的大忙,體能也勉強能上場三節。
但是高中就不一樣了,女生的生理和心理開始和男生有差別,籃球中身體的對抗也會增大,跟不上男子的節奏,這樣就沒可能在籃球部再以男性的身份和其他人一起打球。
哥哥知道這點,才特地警告黑子,不準高中再打籃球。而哥哥和黑子也非常清楚,黑子是不會去女子籃球部的。如果上場後被眼尖的教練、球員、觀眾和記者發現了,這個黑子哲也是帝光的黑子哲也,那麼一定取消帝光全中三連勝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