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解決不了一切,但一切都可以被暴力解決!
————新世界警言
“住手!”
一聲高呼突然從旁邊的廢墟中響起,雷狂手裏的動作一頓,接著狠狠的將刀刃壓進了小年青的心髒裏,幹脆利落的結束了他的痛苦。
“混蛋!你是個聾子還是個瘋子!”
咬牙切齒的怒吼聲中,幾道身影從小年青先前藏身的位置鑽了出來,男男女女的年紀相仿,大概都是些學生,渾身衣服破破爛爛、灰頭土臉的像是一群乞丐,手中拿著木棍菜刀之類的武器,神情各異。
有人悲天憫人、有人惶恐不安、有人義憤填膺、有人怒不可遏!
然而這些粗淺的表象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表象之下又到底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陰暗與齷齪,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已經搶走了他的戒指!為什麼還要殺了他!”一個齊耳短發、長相清秀的小女生怒視著雷狂,滿臉怒容的質問著。
“搶?他的戒指?”雷狂嗤笑著提起了刀,斜眼看著她,“你是在跟我說笑嗎?”
精鐵大刀從心髒裏緩緩抽出,雪亮的鋒刃附著著殷紅的鮮血,那屬於一條生命的殘留,對於這些藏在廢墟中苟且偷生、隻敢遠遠的避開那些怪物搜撿些果腹之物惶恐度日的學生們而言,無疑是種沉重的威懾,一時間人人眼中都多了幾分畏懼。
小女生短暫的目光閃躲後,又憑著心中的怒氣咬牙壯起了膽子,“本…本來就是!戒指是劉浩從屍體上撿的!你不但傷了他搶走了他的戒指,竟然還殺了他!你……你還有一點兒人性嗎!”
“哼!”雷狂一聲冷笑,臉上不盡的諷刺,“趁著別人和怪物搏命廝殺,偷偷拿走他的戰利品,你管這叫做撿?還那麼理所當然?我攔住那個癟三取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在你嘴裏倒是成了蠻不講理、罪大惡極?嗬!至於殺了他……”
話音稍頓,雷狂眼中滿含戲謔地看向了小女生,“在我殺他之前,你們可是有著充足的時間去救他的啊!為什麼那時沒有出來?是因為那條狗還活著?那為什麼現在又出來了?因為狗死了?
所以在你們看來,一個把狗弄死的人,還不如一條半死不活的狗來的可怕?!!”
說道最後,雷狂的話音猛然提高,憤怒的聲音和著那暴戾的眼神,猶如黑夜裏一道轟隆碾過天際的閃電,頃刻間撕裂了整個夜空!
強烈的壓迫感引發著深深的恐懼,連同內心的自責瞬間淹沒了小女生那顆柔弱無助的心,臉色蒼白的往後踉蹌了幾步,倒在一名女同伴的懷裏,泣不成聲著。
“不……不是……我……我也不想的……嗚嗚嗚嗚……”
幾名女同學連忙三言兩語的安慰著她,旁邊幾個男生則投來憤怒的眼神,卻是敢怒不敢言
“一群小屁孩兒。”
雷狂撇了撇嘴,抬手又拔出了那根鋼筋短矛,連同精鐵大刀一並在小年青的身上蹭了蹭血汙,然後很是隨性的咧嘴一笑,“你們要是沒其他事的話,我可就先走了。”
一群人麵麵相覷,畢竟雷狂那身高一百八、體重一百八的魁梧體型杵在那兒,再加上他惡戰變異巨犬、以及殺死劉浩的冷血殘暴過程也都從縫隙中收到了眼裏,惱怒歸惱怒,他們可沒打算為了一個關係一般的同學,就跟這樣一個暴徒以命相搏。
眼看眾人即將在沉默中默選退縮,一個眼鏡男咬了咬牙後突然一臉正義的跳了出來,義正詞嚴道。
“劉浩可是我們的同學!是我們相處了三年的同窗摯友,我們約定好了要一起在這片廢墟中相互扶持生存下去,你們忘了嗎!
現在我們的同學!摯友!親人!被這個人無端殘忍的殺害,我們怎麼能視而不見?!
是,我們之前猶豫了,可我們沒有能力救他,難道連給他報仇的勇氣都沒有了麼!”
看著幾個同學明顯有些意動的神情,眼鏡男眼中閃過一抹隱晦的得意,然後決定再加一把火,扭頭看向了那個還在泣不成聲的小女生,厲聲道。
“吳倩!我們都知道你暗戀劉浩,難道你對他的感情連這麼一丁點兒的考驗都經受不起麼!
還有其他人!你們是不是覺得這次的事跟你們沒有多大的關係?可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次劉浩被殺你們要是選擇了退縮,那麼下次輪到你們中的某個人遇到危險,又會有誰站出來挺身……!”
“砰!”
一塊兒碩大的石頭突然砸在他的頭上,截斷了他慷慨激昂的演講。
雷狂左邊胳膊裏夾著精鐵大刀和螺紋鋼筋短矛,右手還在不停地拋接著半塊兒板兒磚,一臉的嘲諷加戲謔,“你要是自己急著想死,那直接過來不就得了,擱那兒娘們兒唧唧、嘰嘰歪歪的幹嘛?”
他最煩的就是這種拿著大義當幌子,為了一己之私煽動別人替自己送死的渾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