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市外灘,灼熱的氣流在海風中被吹散。
外灘靠著海,海浪不時地拍打在岸邊的護欄上,形成一陣陣浪濤聲。
夜漸漸地深了,遠處燈火輝煌,襯的海水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護欄上,人來人往,看海的人很多。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間,一名身材頎長,身著長袖長褲的年輕男性與周圍穿著短褲汗衫的人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他靠在護欄邊望向遠處,雙眼有些失神。
於澤成,22歲,剛剛大學畢業,一個月前因為突發昏厥,被確診為腦癌晚期。
這對於即將步入社會的他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當時,醫生歎息連連的跟他說,“你還有最多一個月的時間,想吃什麼就吃,想喝什麼也抓緊時間吧!”
畢竟這等絕症,即便救治也徒勞無功,人還要受許多罪。
既然已經被下了最後通牒,一個月前的於澤成最終放寬心態,找父母要了兩萬塊錢,打算到各地去看看。
走過山城,春城,還有泰山等地,前天才回到濱海市,這裏是他上大學的地方。
濱海市很大,上了四年大學,但還有許多地方沒有看過,他想在生命中最後的時刻,看盡濱海繁華。
“七點了。”於澤成低下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正說著,腦子裏猛然傳來陣陣刺痛,他捂著頭,牙齒咬的“嘎嘎嘎”作響。
“讓我換個地方,換個地方再死。”於澤成心底裏不斷地咆哮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
“你沒事兒吧。”一道怯生生的聲音傳來,他的肩頭也被人輕輕拍著。
或許是於澤成心頭的聲音起了作用,亦或許是那道輕柔的聲音,使得他腦子裏的刺痛消退不少,但後背已經被完全被打濕,像衝了個澡一樣。
“呼~沒事兒,謝謝你關心。”深吸一口氣,於澤成擦去額角的汗水,抬起頭循著聲音望過去。
是名年輕的女性,不過她的背上背著三個人,腿上還掛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見鬼了!
於澤成隻以為自己看錯了,用力揉著眼睛,再次看過去,可仍舊如之前一樣。
三個人疊羅漢一樣疊在女孩兒身上,從上到下,一位白發“老人”,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腿還被一個六七歲的“孩童”抱著。
四個“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麵色蒼白。另外,“他們”眼角或者嘴角都掛著鮮血,尤其是那個“孩童”的半邊臉還燃燒著橘紅色的火焰。
顯然,都不是人!
“這家夥都快跟我們一樣了,快叫孫女走,晦氣。”女孩背上最上麵的“老人”開口了。
兩名“中年人”湊到女孩耳邊,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筱筱,快離開這個倒黴蛋!”
抱住她腿的小家夥衝著於澤成做了一個恐怖異常的鬼臉。
可是女孩兒根本聽不到,也看不到。
“你沒事兒就好,我叫周筱。”女孩兒模樣清麗,身著運動服,化著淡妝,伸出一隻白嫩的手。
見她伸手,背上的“人”卻不幹了,一個個看著於澤成吹胡子瞪眼,腿邊的小家夥甚至從口中噴出火焰,示意他遠離周筱。
“難道,是因為我快要死了,所以才能看到蟄伏在周筱身上的鬼魂?”於澤成暗道一聲。
較為內向的他,又不知道怎麼拒絕人,伸出一隻手與女孩兒握了握,便猛地縮回。
他沒注意到的是,一縷黑色的氣流順著周筱的手鑽入她的身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