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父細細觀察,點頭笑道,“嗯,眉毛鼻子臉型都像,這輩子你們不是親生母女,但上輩子一定是。”
溫母卻在這時候驚乍起來,“對了,安安和君陽呢?”
溫父也反應過來,這女兒進來大半會,他的孫女和女婿呢,不會留在江城了吧,“對啊,他們人呢?”
這話剛落音,就聽見清脆的一聲,“爺爺奶奶,我回來咯。”
小小的身體,像一隻輕盈的蝴蝶,撲啦著奔進來。
溫母一把抱起孫女,“哎喲,我的寶貝,你可算回來了,想死奶奶了。”
“我也想你們。”安安在溫母的臉上啵了一下,“奶奶你放我下來吧,我都長這麼大了,抱起來很重的。”
“不重不重,再讓奶奶抱會。”溫母退到沙發邊,抱著安安坐下來,用頭抵著她的額,玩幼時最簡單的肢體遊戲交流,祖孫倆高興得跟什麼似的。
千尋打開行李箱,取出幾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這都是安安給你們挑的禮物,要是不喜歡,你們就找她這個小鬼頭算賬啊。”
“安安挑的,無論是什麼,爺爺奶奶都喜歡。”溫母笑道。
“哎呀,我得看看我這幹女兒送了什麼東西給我這幹媽,哪個是送我的呀?”海芋笑著一個一個拿起看了一下,盒子有大有小,一紅一藍一紫的包裝,她還特意放到耳邊搖了搖,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
“你猜?”安安故作神秘地。
海芋指了指那個紫色的,但笑不語。
“你怎麼知道的?”
“中國紅的顏色適合你奶奶,這藍色配你爺爺,至於這紫色的不錯,是你幹媽的喜歡的,所以我猜是這個咯。”
“原來幹媽你也不笨嘛。”
“你這小東西,怎麼說話的。”海芋一記爆栗敲了過去,安安趕緊地鑽進了溫母的懷裏,尋求一個庇護之所,從臂彎裏露出一張吐著舌頭作怪的臉。
海芋回了她一個鬼臉,小心翼翼地拆了包裝,打開盒子,看到的是一套國際知名品牌的化妝品新款,在國內剛剛上市,洛市還得下個月才有貨。
女人愛美,天經地義的事,這東西送得太合她的心意了。
還在耿家的時候,她用過這玩意兒,效果特好,適合她的皮膚,可現在要讓她自個掏錢去買一套,那還真舍不得,因為這個品牌對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來說,可歸於奢侈品一列,買一套足以抵得上她現在一個月的薪水。
此一時彼一時,她對自己說,好女人就是,用得起奢侈品,也穿得起地攤貨,女人嘛,活的是個性與自我,囚籠般的富貴人家生活,哪比得上小市民的自由日子來得快活,沒有奢侈品沒關係,她有朋友,有親人,有夢想,有追求,這些足以豐富她曾經蒼白的生命。
不過,有人送她這麼一套,還是歡喜的,不要白不要。
“千尋,謝了。”她也不講什麼客氣,收歸囊中。
“幹媽,你怎麼不謝我啊。”安安抗議。
海芋伸手戳了下她的小鼻頭,“我還不知道你,借花獻佛而已,你買禮物,還不是你爸媽買單。”
“那我跟他們一起去的,沒功勞也有苦勞嘛。”
“是是是,辛苦你了,臭丫頭。爺爺奶奶做了一桌子好菜,呆會幹媽給你夾個雞腿,犒勞犒勞你這跟班的小短腿。”
安安撅著嘴,“我才不是小短腿呢。”
海芋逗著她,“你不是小短腿是什麼,這裏麵就數你的腿最短。”
“那是因為我最小,等我長大了,哼,腿一定比你的長,比你的好看。”
千尋看著其樂融融的一家子,目光裏含著笑,還是回家的感覺好啊,在這裏,沒有防備,沒有算計,能讓人全身心放鬆,驅散一身的疲憊。
剛才在飛機上,沒吃什麼東西,這會一提到吃的,還真感覺有點餓了。
家裏的飯菜吃著就是香,哪怕隻是平常的幾個小菜,都別有風味。
安安一上桌就大口扒飯,沒有在紀宅裏的那般斯文,在這個家裏,她不用裝成小淑女,也不用頭頂審視的目光被看得全身不自在。
海芋看著她的樣子,生怕她那小喉嚨會被噎住,“哎,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你這樣子,像是幾天沒吃飽飯似的,該不會是你江城的那個老巫婆奶奶虐/待你了吧。”
這話,她是故意說的,說給某個人聽,她可不管他聽了高不高興。
溫母用手碰了碰她的手臂,“海芋,怎麼講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