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仿佛怪獸的巨口,籠罩整個城市。
陰森黑暗,沒有光亮的巷子,是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地方之一。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並不是什麼東西打碎的聲音,而是清脆的巴掌聲。
黑暗的巷子內。
一個身材瘦削,身穿雜牌貨,黑眼圈很濃重,頭發蓬鬆的青年,恐懼望著將自己堵在巷子裏的一群社會不良人員。
“你™的,錢呢?”
紋著紋身,打著鼻環,痞裏痞氣的紅頭發青年,臉上的橫肉一顫一顫,給人種社會大哥的模樣,雙手揣在褲兜內,斜眼看著卑躬屈膝的小子。
“飛哥,我下個月還你,可以嗎?我媽還在醫院病房呢,剛剛醫院的醫生給我打電話,讓我明天去給我媽交醫藥費……”他從兜裏掏出一包紅塔山遞給社會青年。
“這™紅塔山?你媽住院了,還抽的起紅塔山?”
紅頭發的青年接過香煙看了眼,抬頭瞄了欠他們錢的青年,威懾力十足。
“飛哥,這,這是客人給的,我,我不抽煙。”聞言,這名青年連連搖頭,解釋香煙的來曆。
“這樣啊,行!”
叫飛哥的青年笑了笑,倒也是不客氣,將香煙揣進兜裏,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說道:“默啊,你總不能讓哥幾個白跑一趟,對吧?”
“飛哥,我,我這裏有兩,兩百塊錢,請,請飛哥和各位兄弟喝杯酒!”
楊默眼底有些心疼,將今晚客人賞給自己的小費拿出來。
麵對這些滾蛋!
他沒有辦法!
“還行,記得下月還錢啊!連本帶利!”
飛哥接過楊默遞來的200塊錢,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呼著兄弟們朝巷子外走去。
“媽的,這個年頭,欠錢的,都™是大爺,走兄弟們,今晚老子請客擼串。”
巷子外。
傳來飛哥的罵聲與吆喝聲,而楊默眼底則是閃過憋屈與無奈,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紅腫,一瘸一拐朝出租屋而去。
他楊默,是最幸運,也是最悲催的穿越者。
前世,他是一個宅男,整天除了打遊戲、看電影外,就是在網絡上當鍵盤俠,後來因為打遊戲猝死,穿越到了這個世界的娘胎裏。
出生後,他享受著從未享受過的富二代生活,整天打遊戲,看電影看的他,壓根不知道時局與賺錢門路,但也是跟著大變革,讓老媽投資科技行業,手機行業等等。
可就在去年的年中,他家公司因為競爭對手的蠶食,倒閉了,他從富二代變回了那個沒錢沒權的普通百姓。
也在今年年前,他的老媽檢查出來了癌症,需要在醫院進行治療。
原本還不需要出去打工賺錢的他,需要承擔起他一個男人應該有的責任。
以前,每天打一份工,然後老媽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導致他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直到現在每天要打三份工,才能養活自己,給媽媽繳納醫藥費。
上個月,他向這片區域最大的混混,借了一萬塊錢應急給媽媽繳納醫療費。
雖然這片區域的混混沒有要太高利息,但也不是他能夠還的起的。
一萬塊錢,每天還6塊錢利息,對以前的他來說,並不算什麼錢,可現在不同,每一塊錢,都是他要珍惜的。
回到出租屋,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鍾,他實在是太困了,連澡都沒有洗,就躺在了這間隻有16平米的出租屋硬板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