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然，今年剛滿二十歲，父親在我十八歲成人那天便悄然失蹤了。
父親失蹤後那一年裏，母親臉上就再也沒漏出笑容，鬱鬱寡歡，臉上的褶皺越來越多，頭發也發白了不少……
我跟母親娘倆住在市北麵一片LC區內，這片LC區當年熱鬧非凡，人滿為患，以前可是市中心老步行街。
現在市中心已經在另外一邊了，本來以為拆遷改造會在原來的地方進行，沒想到恰恰相反，東邊的現在才是市中心。
從而…我這片LC區並沒有跟上改革創新的步伐，而是保存了下來…
父親還在的時候是個收破爛的，每日穿街走巷拿著個銅鼓鈴鐺騎著台二八大杠到處收一些破爛，家裏院子裏堆了滿滿的塑料瓶子。
讀小學的時候經常被同學嘲笑說我爸是個撿垃圾收破爛的，我當時沒忍住，上去就給嘴賤的同學一個大耳刮子！
奈何一人之力單薄，群功圍之……
他們人多，我幹不過…
被揍的鼻青臉腫的跑回家想告狀一把呢，誰知道父親聽了
反手將我吊起來又揍了一頓……
高中畢業後我沒有考上理想大學，母親也沒責怪我，讓外出打工賺錢補貼家用。
哼！
打工？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打工人！
當晚，我又被母親揍了一頓……
其實在家打工是為了能離家近點，好照顧已經年老的母親，所以我一直想在家裏發展。
說到底呢，自己也沒啥本事，高中畢業能幹點什麼…
母親最後也無可奈何，便跟我說起讓我接手父親的舊業……收破爛！
我特麼……
好吧，為了照顧母親的感受以及對父親的念想，我勉強答應了。
咱收破爛就是那種純正收破爛的，每日都得穿街走巷的，靠的就是那一聲吆喝！
“收破爛了嘿，您家的電視機，電冰箱，塑料瓶子，還有您家媳婦，一律都收嘿。”
不像那種辦了營業執照的收購站，他們是負責上門從我手裏收走破爛的。
每周五都會按時到我家來。
今天剛好周五，我把昨天已經分類好的破爛拉到門口，坐等收購站的人上門來拉走。
母親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摘著菜，見我正在忙活：“寶阿，要不要媽幫忙？”
我連忙搖頭：“嘿嘿，媽，不用了，我自己一個能搞定，您坐那就行。”
“好，忙完記得把早餐也給吃了，媽有事跟你說。”
“好嘞。”
我也沒問什麼事，先把手上的活先幹完先。
嗎的，收破爛也不是那麼好收的，有些愛占小便宜的人為了能多添加點重量，往裏麵放了很多石頭，磚頭啥的……
特麼的…
就哥這收破爛的一年也掙不了幾個錢，這點便宜也占！
真是氣煞我也！
把所有的破爛全部拉到門口，我也沒管，進去先吃早餐。
邊吃我邊問母親：“媽，啥事啊，您說吧，我聽著呢。”
“寶阿，今天是你爹忌日，等下你去市場買隻雞回來，在稍點紙錢，咱們去祭拜一下你那個死鬼老爹。”
聽完這話，我嚇得剛拿起來的碗都掉在褲子上。
滾燙的熱粥直接倒在我褲襠上！！
嗷！！！
發出蛋碎一般的慘叫！
我連忙站起來拍打襠部，猛跳兩下才把熱粥抖落在地。
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好像同時生了十包胎。
順產那種！
母親聽到我慘叫放下菜籃子就衝了進來：“咋了咋了，寶阿，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不小心被您的話嚇到了，您剛說什麼來著？”我強忍著一瞬間的疼痛，臉都抽搐了。
“這叫沒事嗎，褲襠都濕了，趕緊先換條褲子再慢慢跟你說。”
“好的！”
我迫不及待的衝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對著二弟就是一頓衝啊……
還好隻是一瞬間，涼水衝了一下就沒沒那麼難受了，還好，子孫保住了…
換了條褲子出來，母親已經把地上的碎碗跟粥都收拾完了。
“媽，你說今天是我爸忌日？我爸不是失蹤了嗎，也沒代表他已經死了啊。”我一屁股坐在木質的沙發上問道。
“唉，寶阿，媽也不想承認他已經死了，也希望他隻是失蹤了，可是你爸失蹤到現在已經兩年了，警察也進行走訪調查幾個月，一直沒音訊，久而久之，他們也不會繼續尋找了，浪費大量人力物力。唉，從法律上講，失蹤兩年已經可以認定為死亡了，所以媽媽隻好相信你那死鬼老爹是真的死在外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