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巡(1 / 2)

黑夜之中,花憐微微掀起眼簾,細細地看著葉泠月的側臉,此時他的頭正枕在葉泠月的右肩上,花憐動也不敢動一下,生怕驚惱了身旁的人。

也不知幹瞪眼熬了多久,花憐感到頭下的人從僵直到慢慢放鬆再到似乎已經熟睡中了,他才敢抬眼看著他。

花憐慢慢抽回已經麻木的手,豈知他剛一伸手竟不小心碰上了葉泠月的頸間,頓時一陣滾燙的觸覺襲了過來。

花憐一驚,暗道:“這麼熱的天,我兩和衣而臥擠在一張床上,我的手還死死抱著葉泠月,難怪他身子那麼熱,怪我!怪我!”

靜止片刻,花憐的手伸了過來,在被子裏摸索了一陣,慢吞吞地開始解他的衣帶,黑暗中,死寂一片。

費了好大的功夫,花憐才把兩人的衣物退去,穿戴整齊的時候他抱著葉泠月倒也沒什麼,此時兩人肉貼肉的擠著,花憐反倒不自在。

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又在他腦子裏絞著,理都理不順。

他仰麵躺著,靜了靜心神,清醒地聽著葉泠月的呼吸慢慢變得平緩。

這回是真睡不著了,花憐睜著的眼也不知道該瞪著哪裏。他總覺得自己近來心理承受力的確不太好,總有一些事讓他忍不住會來回琢磨,影響心情。

明知不可為卻偏要為之,就像道理他都很明白,偏偏就是很難控製。

花憐整整琢磨了一整夜,前半夜都在想“今日二月生氣時真好看”,後半夜又強行指出“不能再作弄他了否則真要與我翻臉不可。”

到早起也沒多久了,花憐硬是睡不著,隻能勉強閉著眼睛養養神,順便在“胡亂琢磨”和“不要胡亂琢磨”之間苦苦垂死掙紮,身邊的葉泠月這一覺睡得還挺香。

然後過了不知多長時間,葉泠月的呼吸又慢慢從平緩變快,接著翻了個身,應該是醒了。

花憐心下陣陣悲哀,暗想:該睡的時候睡不著,現在知道該起床了,他又突然困得不想睜眼。

身旁的葉泠月動了動,在花憐猶豫著是現在睜開眼就起還是等葉泠月起來之後他再起的時候,葉泠月溫熱的手指在他的腦門上輕輕碰了一下。

他壓著差一點就一個魚躍衝頂的興奮勁兒,咬著牙沒動。接著便聽葉泠月小聲的嘀咕一句:“沒發熱啊。”

發熱?

花憐愣了愣,想起來之前生拉硬拽他一起睡的時候強硬掰扯說是不是受涼了。

他堅持住沒睜眼,突然之間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

昏昏沉沉不知多久,一覺醒來,他才發覺自己等葉泠月的時候竟然睡著了。看了看窗外的天光早已消失,恐怕連酉時都過了。

花憐一下子坐了起來,才發覺自己隻是做了個夢,那年在十裏紅的夢。神思有些恍惚,愣神之際,身後傳來異響,回頭一看,葉泠月端坐在桌邊,一手撐著額頭,似是閉目養神,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驚醒。

花憐一回過神來,立刻擺出一副不懷好意的神色,道:“葉小宗主為何不上床塌上休息?我瞧這床大著呢,兩個人睡也舒服,絕對不擠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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