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二毛,是錦城市暢銷雜誌《東安湖畔》都市生活版的編輯,二毛是我的筆名。用這個筆名差不多有兩個原因,一是向我的偶像作家三毛致敬,二是我確實叫過二毛,不是外號,是小名。
因為職業的原因,我讀過、聽過、見過很多人的很多故事,雖然很多故事都是杜撰。一直的身份都是者、傾聽者和評論人,但每一個人都有表達欲,也有被傾聽欲。故事聽多了,也想講一講故事。
講一個與青春和愛情有關的故事。
……
1999年9月1日,我第一次見到四戒。
當時,我並不知道他叫四戒,也不知道四戒會成為我一生的朋友和一世的羈絆。
之所以說我成了他一生的朋友,而不是他成了我一生的朋友,或者我們成了一生的朋友,不是因為友情的單方麵或者塑料性,隻是因為我們一生的長度不一樣。
至少目前來看,我的一生更長一些。
至於一世的羈絆,大概就是這個故事的全部。
在我決定給大家講這個故事的時候,離我最後一次見四戒已經過去49天了。
不是再也不見,而是再也見不到了。
人生,就是從一個世界來,到另一個世界去的過程。四戒,去了另一個世界。
他的人,成了故人。他的事,成了故事。
故者,過去也。
故事,過去的事。
從第一次到最後一次,前後不到20年。
我並沒有刻意去數那些日子,隻是手機備忘提示我今天該去看望他了。
……
還是先把時間的指針撥回1999年9月1日,因為回憶一個人,總是習慣從第一次見麵開始。
那一天,我正式成為一名小學六年級的學生。
嘈雜的教室在班主任領著一個同齡男生進入後安靜下來。
“恭喜大家升入小學六年級。同時,今天還有一位新同學加入我們,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新同學。”
班主任老師指著站在他身邊的小男生,對我們說到。
教室裏稀稀拉拉響起了一點掌聲。
鼓掌的人不包括我,因為我正忙著抄暑假作業。
這一幕沒有被老師發現,但是被四戒注意到了。
我們成了好朋友之後,他給我講過這個細節,我表示完全沒有印象。四戒說,你當時坐在教室第一排,就在我眼前,但沒有鼓掌,我記得清清楚楚。
我說好吧,你打我呀。
然後,四戒就給了我一拳。“我從來不會拒絕別人如此奇葩的要求。”
是的,四戒也正是因為從不拒絕別人的奇葩要求,提前結束了他的一生。
當然,這是後話。
四戒有一點說的是對的。我當時確實坐在教室中間第一排。不是因為我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可以享受好座位。也不是因為我的父母給老師包紅包了,老師安排我坐第一排。
真正的原因是我還沒有開始二次發育。
這樣說會稍顯委婉和含蓄,直接一點就是我當時很矮,一米四。
在那個年代,學生的座位排列組合沒有學霸區、養老區之分,隻有一個原則:男女搭配、前低後高。
當時,我已經有暗戀的女同學了。她叫二丫,就坐在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