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萬別和他多說話,尤其不要告訴他你姓林,他現在對所有姓林的人都很敏感。桌子抽屜裏藏有一把刀,他隨時有可能會抽出來砍你。”冬梅小聲提醒道。
這一點林國棟倒是深信不疑,上次來華宇賓館時,他就已經領教過了。
“你說他精神有問題,我之前怎麼就沒看出來呢?”林國棟一邊點燃一支煙,一邊好奇地問。
“有時候,正常人看起來就像精神病人,精神病人看起來反而像正常人。”冬梅麵帶憂鬱地道,“誰知道呢?他時而瘋癲,時而似乎又挺正常。”
“他為什麼開口就說自己是馬祭?”
“他可能跟一個叫馬祭的人很熟,他住的這間房,好像就是馬祭出錢給他訂的。”
“是嗎?那你見過馬祭沒有?”
“從來就沒見過!”冬梅很肯定地搖了搖頭,“我見到蔡駿,也不過是在近十天之前。”
“你怎麼確認他就是蔡駿?”
“我看翻過他的錢包,裏麵有他的個人身份證。再說,你以前也當我提起過,所以我還有點印象。”
“哦,那你是怎麼見到他的?”林國棟好奇地追問。
冬梅輕輕歎了一口氣,接著就說出了一件令林國棟深感驚訝的事。
那是冬梅剛來“狙擊手”網吧上班的第三天,她上完早班後打算去隔壁的麥當勞吃點東西。
誰知她剛一進去,胳膊就被一個人死死拉住了,而且還傻呼呼地叫她“冬嬌”。
冬梅一扭頭,發現拉她的人就是蔡駿。
當然,當時她還並不知道他叫蔡駿。
冬嬌是自己從未見過麵的雙胞胎姐姐,從小就被送人了。
冬梅聽到蔡駿叫自己姐姐的名字時,感到特別驚訝。
雖然她看出蔡駿的神情舉止有些不正常,但為了打聽出姐姐的下落,於是就故意以“冬嬌”的身份開始接近他。
慢慢的,就知道了他叫蔡駿,也知道他就住在華宇賓館。
通過蔡駿斷斷續續的回憶,冬梅得知他此前在郊區的一家工地上打工。
前不久,他的頭部因被從空中墜落的重物擊中,精神開始出現問題。
工頭賠了他一點錢,之後隨便找個理由把他給開了。
後來,他一個人迷迷糊糊地來到了城區,口口聲聲要找兩個人:一個是林國棟,一個是淩雪。
“他為什麼要找我?難道在沒瘋之前,他就已經知道我和淩雪結婚了?”聽到這裏,林國棟忍不住問了句。
對於他和蔡駿以及淩雪之間的陳年舊事,他曾經對冬梅和盤托出過。
“很可能早就知道了,所以他找你就是想殺死你!”
“那找淩雪呢?難道也想殺死她?”
“不是!他愛淩雪愛得很深,他隻是想繼續和她在一起而已。”冬梅淡淡地笑了笑,“這個充氣娃娃是我給他買的,並哄騙他說這就是淩雪。——你沒看見他現在幾乎抱著這個娃娃不肯鬆手麼?”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
“我們現在趕緊走吧。”林國棟還待說些什麼,冬梅忽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他現在正在專心地看充氣娃娃,一會兒稍稍想起點什麼,可能又要拿刀砍你了。”
林國棟神情緊張地點點頭,隨即躡手躡腳地同冬梅走出了3614房。
“難道,前天晚上你和蔡駿一起去過我家?”在等電梯下樓的時候,林國棟忽然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