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依舊是眉清目秀,兩耳有輪,烏黑的頭發上別了一支碧玉簪鳳釵,這是羅氏女今天特意別的,耳朵一邊一個金環玉墜,腳下黑色皮靴,幹淨利落。那可是:曾經的蘭蕙溫柔,柔香肌體,曾經的體如玉潤宮腰細,細眉淡掃遠山橫,橫波滴溜嬌還媚,媚臉凝脂,脂勻粉膩,膩酥香雪天然美,美人妝罷更臨鸞,鸞釵斜插堆雲髻。而今雖已半老徐娘,可是也不減當年的風韻半點!
而那羅氏女其實也一直在打量這個大遼的長公主,隻見她長得也是身材高大,頭戴貂皮帽子,麵色紅潤,眉長猶如彎月,美麗的眼睛大大的,一對金耳環,配著一臉的秀麗。頭上梳著一根辮子,長長的,一身鎧甲外麵披著豹皮皮大氅,腳下是毛氈靴子,一身上下幹淨利落。
在大宋漢地,女兒跟母親的打扮絕對是不同的,即便是出嫁和沒有出嫁的女兒們的打扮也是根本不同的,更別說是母親跟女兒了,但是在大遼,區別並不大,比如這會兒的耶律雨燕公主和他的女兒李華菲郡主的打扮,除了衣服顏色不一樣外,幾乎都一樣,都梳的是黑黑的粗大辮子,垂在腦後;都帶著圓圓的金耳環;都穿著厚厚的氈靴子,加上那烏溜溜的眼睛,彎彎的眉毛,薄薄的嘴唇,所以他們是母女,一眼能看著出來。
羅氏女看著她們母女,看看麵前的李真子一臉的無辜,也無可奈何了。
看出尷尬的佘老太君說話了:“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四兒媳婦,隻是您公主年輕得多,所以您得把她叫姐姐!”
耶律雨燕公主一聽,看看那美麗端莊的羅氏女,大大方方地施了一禮:“妹妹雨燕見過姐姐了!”
羅氏女一下子淚水滿臉:“謝謝妹妹!”
八姐九妹也上來拜見哥哥嫂子,給李華菲見麵禮。
另有楊家的侄兒侄女和他們的孩子來見李真子。
此時,周文娥來見李真子,看見了李華菲,一聲:“郡主!”
李華菲郡主看見她們,好高興:“怎麼?您也是楊家人?”
周文娥笑了:“論起來啊,我還的叫您一聲姑姑呢!”
一家人笑了起來。
李真子此時一直支撐著,可是這一陣的悲喜交加,使得他心扉交瘁極了——,看著羅氏女,看著母親,看著一群楊家的子孫,他淚水滿麵,心裏說:“老楊家門前老樹長新芽,老楊家院裏枯木又開花,老楊家四郎一輩子漂泊,心裏存了好多的話,把它藏進了歲月的梭子,如織下了的萬種畫!
曾經賢良的妻子,已經忘記了模樣,當年的孩兒,已經長大!
還沒好好感受曾經的年輕,美麗的愛情,我就老了,在遼幫漂泊快三十年啦,唉,一生的希望已經換了模樣啦!
我好想不再流浪,好想兒女膝下,可是我的家到底在哪裏啊!
母親的思念,兄弟的情誼,這一家人的團聚啊,一轉眼,又要過去啦!
李真子一臉的淚水,他幾乎站不住了。
他的兩位妻子都扶住了他:“你?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