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鍾先生住址,可是那裏的物業跟我說鍾先生失蹤了。讓我聯係您來著。”

沒錯,是何兆軒這麼跟物業說的,有什麼消息先不要驚動鍾漓父母,怕再出什麼意外,通知他就好。

何兆軒有點反應不過來,暈頭暈腦的接過鑰匙然後是錢包,打開錢包他翻了翻裏麵的東西,而後定格了一般盯著它們一動不動。

趙檸看他有點蒙,隻好自己不停地跟年輕人道謝。送那人出了門,趙檸一回屋裏,何兆軒竟然還是那個姿勢站在原地,她上去推他:“不是要去海南嗎?還愣著幹嘛呢?”

何兆軒半天抬頭看著趙檸,還是一動不動,他的眼裏有一種很複雜的情緒,不,是很複雜的幾種情緒,驚訝的,傷感的,懊惱的,甚至是緊張的。

他緊緊拉著趙檸的手,緊繃著臉:“老婆,我知道鍾漓去哪兒了。”

坐在車上,趙檸看著駕駛座上狂飆車的丈夫,一身冷汗:“你這是,這是要去哪兒啊,鍾漓到底去了哪兒?”

何兆軒麵無表情把鍾漓的錢包和車鑰匙扔給趙檸:“車鑰匙在,他不可能駕車出去。卡和證件在錢包,他能去哪兒?”

趙檸渾身一震,呆呆看著何兆軒,顫唞著嘴:“你是說,你是說他根本就沒有走,他一直都在家?!”

何兆軒一個閃神,點頭,卻沒有在說話。

趙檸重重靠在後椅上,這太不可思議了。他們幾乎把整個北京城翻遍了,而鍾漓竟然在家?

他在門上貼的紙寫著“別來找我”,讓所有的人以為他是不想結婚了出去散散心卻不成想竟然是扔給大家的煙霧彈。

可是,一個星期,他自己呆在房間裏一個星期要幹什麼?

想到這兒,趙檸的心忽然懸了起來,她也終於知道何兆軒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表情了。

按說沒有主人的允許或者相關單位的證明物業是不能隨意開門的,可是這時候的何大少跟瘋了一樣,扯著負責人的領子就要往外拖,再加上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人的來曆,誰敢找麻煩?

待主管哆哆嗦嗦打開房門飛快逃離現場後,趙檸的心就涼了半截,因為她聞到了一股直麵撲來的惡臭。

何兆軒什麼都沒說,瘋跑向臥室。

趙檸捂著鼻子,緊隨其後。

到臥室裏一看,趙檸差點吐出來。那床上可不是躺著一個已經腐敗的死人嗎?

恐懼地睜大著雙眼,她一步步後退,那是,那是鍾漓嗎?

何兆軒顫唞著身子一步步挪過去,近身看到死人的屍體就開始吐,那人的屍斑已經布滿滿臉,泡狀的紅腫大小不一的冒了出來,加上慘白的膚色,模樣十分嚇人。

吐了幾口,何兆軒硬咬著牙翻了那人的手,頓時,他癱坐在了地上。

趙檸急忙上去拉住:“先別,別絕望,不一定是鍾漓。”

何兆軒搖頭,一臉灰白:“是他,是他,他的手表是訂製的 ,獨一無二,是他。”

趙檸拉他的手一下鬆了,抬頭看著那具腐爛的屍體,頓時懵了。

何兆軒抓住趙檸的手,淚水啪啪掉下來:“我隻是往他家裏打電話,沒人接我就以為他不在家,趙檸,趙檸,這小子混啊,鐵了心不要活下去了。”

趙檸聽著他的話,淚水跟著就落了下來:“怎麼回事,不是想通了嗎?不是要重新生活了嗎?怎麼就鑽牛角尖兒了?”

何兆軒撐著身子站起來,衝著那具屍體破口大罵:“你他娘的就這點兒出息?為一個女人殉情?你就這一點出息?”他罵著罵著卻因為不斷掉下來的淚水和鼻涕無法繼續,就是抱著那具腐臭的屍體哭吼:“到底是哪兒又想不開?哪兒啊?哪兒啊?”

趙檸上去要拉他,卻被推開。

何兆軒忽然發現了什麼,伸手繞到屍體的旁邊抖著手指拿起一個咖啡色的本子,上麵放著一張紙。他喘著著粗氣先拿起了本子,那個本子的封皮被扯到了半邊,露出的一大片空白上竟然有密密麻麻幾行字。